很快,下面就有男生开始蠢蠢欲动了。
“喂,把口罩摘下来说啊,我们后面的同学根本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一个粗犷的男声突然从教室后排响起。
紧接着,几个男生也跟着起哄:“就是啊,让我们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吧!”
“快点摘下来,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嘛!”一个男生也纷纷附和。
更过分的是,他们趁着男老师不在的空档,开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有的拍起了桌子,发出“咚咚”的声响,有的吹起了口哨,教室瞬间乱成了一片。
池漫的目光穿透后排笑得肆意张狂的男生,平刘海下的秀眉瞬间紧蹙,她今天特意戴了口罩,只因为昨天脸部不小心过敏,脸颊上布满了红肿的小疹子,让人不忍直视。
她并不打算搭理他们,刚想走下讲台时,后排角落里的一个男生故作斯文地开口,但字字如针:
“不是,这么快下去干嘛?难道说,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吗?不然怎么连脸都不敢露呢?”这话正出自陈子航,周围的男生一听,顿时笑得更加放肆,有的甚至夸张地捂住了肚子。
陈子航自己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还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笑到停不下来的时候,他收到了身旁霍枭的一脚,这一脚来得突然且猛烈,力度大得让他差点惊呼出声。
他被霍枭踹得猛地向前一倾,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一般,差点从座位上摔出去,幸好他及时稳住了身形,才没有闹出更大的笑话。
但笑容僵在了他的脸上,他一脸茫然地转过头看向霍枭,想问他为什么要踹自己。
霍枭没有理会他的疑惑,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时,讲台上的池漫已经摘下了口罩。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池漫脸上,她的脸上布满了红疹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大多数人出了惊讶和幸灾乐祸的神情,保持沉默或低声议论,有的男生更是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嫌弃的眼神。
甚至还有男生直接嘲笑了起来,他们拍着桌子,笑得东倒西歪。
“哈哈,看她的脸,跟个红苹果似的,不过这苹果可有点吓人。”男生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池漫摘口罩的动作,故意扭曲着脸庞。
“咱就是说,这疹子长得真有‘个性’啊,是不是昨晚偷偷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一个男生阴阳怪气地说着,还不忘做出一副呕吐的表情。
男生的同桌也附和道:“说不定是用了什么劣质化妆品,这下可好,直接毁容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别再把自己的脸当成试验田了。”
另一个男生更加过分,他夸张地张大了嘴巴,说:“啧啧啧,这脸要是放在古代,怕是要被当成妖怪给烧了吧。你看这疹子,红得跟火焰似的,简直就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恶鬼。”
下面的嘲笑声此起彼伏地传进池漫的耳朵里,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就是要用脸颊上触目惊心的红疹子吓他们,要他们露出嫌弃的神色,最好还能在背后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只有她自己明白,这些红疹子不过是暂时的,不出三天就能完全消退。
但刚开学就能看清周围人的真面目,对她来说,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这样想着,班级最后面的角落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顿时在教室里回荡,让所有人都惊讶地转过头去。
只见霍枭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一张疏离的脸庞生的极为好看,五官干净利落,骨相周正,嘴角微微上扬,轻狂又傲慢。
后排的男生几乎都认识他,他骨子里透出的淡漠疏离,本就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刚刚他那一声哐当,显然是在警告他们,原本还在嘲笑池漫的男生,自然识趣地闭上了嘴。
池漫没什么表情地移开视线,以为他是不小心踹到了桌子,刚想走下讲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道清冽又散漫的嗓音突然传入她的耳中:“挺俊的。”
他的声音很好听,只是拖着腔带着调,听起来有些玩世不恭,甚至带着几分欠揍的味道。
她的脚步顿时一顿,眉头又紧紧地皱起,目光再次落在了霍枭身上。
少年微扬着头,黑眸定定地看着她,尾睫上扬,薄唇也微微上扬着。
挺俊的?他是在拐弯抹角地讽刺她吗?还是故意想激怒她?还不如和其他男生一样光明正大地嘲笑她。
她自己现在有多丑,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一句“挺俊的”,在她听来只会更加刺耳和讽刺。
池漫没理会,只当他和后排男生一伙的,继续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霍枭也没有指望她会回应自己,只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背影看。
而坐下的池漫眉头紧锁,她想着要把刚刚嘲笑她的几个男生名字一一记下来,以后见到后能不理就不理。
偏偏霍枭和陈子航迟迟没有上讲台进行自我介绍。
她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已按照顺序走上前台进行自我介绍,唯有他们两人特立独行,有意避开这个环节。
所有人都上讲台进行自我介绍,凭什么他们两人就可以搞特殊?
池漫顿时觉得他们有些装X,她希望自己不要和他们这些人有任何交集,毕竟他们刚开学就挺让人讨厌的。
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了,眼睛已经雾蒙蒙的发酸发胀,紧握相贴的掌心也逐渐被汗气濡湿,变得滑腻腻的。
理智还存在一分清明时,池漫以为霍枭要抱着自己去清洗一下,结果被放进浴缸的那一刻,她才猛然意识到,床上那几次疯狂的纠缠,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浴室内的温度明显比卧室要高上许多,随着热水的注入,氤氲的水汽迅速弥漫开来,模糊了两人的视线,也模糊了他们之间那层本就脆弱的膜。
温热的水流一次次冲刷着她的肌肤,她的双腿软的不成样子,无力地垂挂在浴缸边缘。
而霍枭毫不留情地扯着她的腿往上抬,让她的身体更加贴近自己,露出她身上漂亮的线条。
错乱的呼吸声在浴室内回荡,与空气中的水汽暧昧地交织在一起。
呜咽声层层叠叠,模糊不清,她依旧扯着已经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的嗓子,边抽泣边骂。
不断来回顶撞就算了,连她那两片柔软也不肯放过,本就长不是很开,不饱满,他被粗暴地啃咬、蹂躏着,又麻又疼。
感觉被撕裂成碎片,骨头要散架一般时,滞后的一分理智也彻底搅乱出逃,变得迷蒙不清,随意地在空中飘忽着,找不到任何的方向。
两道SX一次又一次地交叠,镜中的人,还能不能分清是虚幻的影像,还是无可替代、真实存在的他们?
“宝宝,告诉我,你去的不是非洲中南部。”他的手掌根紧压在她腰腹的侧边,头从那两片柔软抬起,移至她的耳边,温热的唇瓣含住耳根,吐出齿间的低语。
前天他刚问了她是在南半球还是北半球,她说南,今天他又再次扯上了这个话题。
昨天中午两人不欢而散后,他就去查了南半球的所有国家。
她说南半球时,他其实还是有点小庆幸的。相比于北半球纷繁复杂的国家和地区,南半球的国家数量相对较少,范围也相对明确。
它包含的地区只有亚洲的印度尼西亚南部、非洲的中南部、大洋洲的绝大部分、南美洲的大部分以及南极洲的全部。
他不会问南极洲,南极洲根本没有国家,环境恶劣至极,她再讨厌他,也不会选择去那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所以他早就排除掉了。
他之所以会先问非洲中南部,是因为那里战乱频发,疾病肆虐,他无法想象她孤身一人前往那样危险的地方会遭遇什么。
所以他的开口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不是“是不是”,而是“不是”。
醉生梦死的时候,大脑缺氧昏昏沉沉的,全身上下软塌塌的,耳膜放空,唇瓣间溢出的呜咽声都难以吐息,她怎么回答他?
霍枭知道她身体软得像一滩泥,一只手在浴缸里中捞着她水沉沉的腰肢,另一只手帮她把湿淋淋的发尾理到瘦削的肩膀后面。
他转而紧紧地握住她脆生生的、瘦薄的肩胛,看着她美得不成样子的脸蛋,首音磁性,尾音危险:
“告诉我,我就抱你去休息。”
“不说,那就做到明天上班,我有的是力气,也有的是耐心,陪你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