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了一下站立姿势,身体前倾,用腰部的力量帮助拉链滑动。但情况变得更糟,拉链不仅没有继续上升,反而因过度拉扯轻微变形,发出“嘶啦”声,秀眉再次锁紧。
脑袋本就昏沉的她,在拉链卡住时,感到一阵无力。
她无奈放下手中的拉链,任由礼服半挂在身上,望着镜子出神。
池漫一筹莫展之际,衣帽间的旋转门被推开,霍枭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灼热的目光瞬间被池漫半穿不穿的模样吸引,滚了滚喉结,“怎么,拉链拉不上了?”
池漫侧过头,对上他灼人的视线,卷翘的睫毛扇动着,轻描淡写道:“嗯,拉链卡住了。”说着双手揪着礼服的裙摆。
霍枭走到池漫身后,高大的身躯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薄唇扬起,“我来帮你。”
他熟练拉起礼服的后领,调整着拉链的位置,只听“咔嚓”一声轻响,拉链顺利拉到了顶端,还帮她整理了一下礼服的褶皱。
池漫从镜子中看着霍枭的动作,她稍稍侧头,眼角的余光扫过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在镜中,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交汇在一起,池漫的心脏不由自主一怔。
两人的气质在镜中相互映衬,彼此衬托得更加出众,天造地设一词形容两人都差点意思。
池漫舔了舔唇瓣,冷不丁开口:“我好看吗?”
霍枭几番滚动着喉结,岂止是好看,简直是惊艳,她的每一个部位,都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池漫卷曲的长发全部垂落在左肩上,更加妩媚。
她的脸蛋小巧精致,两把小扇子似的睫毛来回眨动,每一次闪动像是蝴蝶振翼欲飞。唇色粉嫩,嘴角上扬着,美得令人窒息。
皮肤白皙如玉,透着淡淡的粉,让人觉得一捏就能出水。
霍枭的目光一直紧盯着镜中的池漫,脑子里想亲她的弦即将蹦断,漆黑的双眸被长睫掩在后面,也掩藏住了克制的爱意。
他抬手轻搭在池漫的肩胛上,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眉眼盈满汹涌爱欲,光影绰约中,沙哑着嗓音吐出两个字,“好看。”两个字简单又纯粹,她问什么,他回答什么,没有多余的修饰词,却胜过千言万语。
他从来都不擅长甜言蜜语,想说点什么总要搜肠刮肚还可能词不达意。
池漫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温热,心头微微一颤,霍枭的目光太过炙热,炙热到她想逗趣他,“哪里好看?”
清隽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两下,炽热的目光在镜中池漫的脸上细细巡梭,最终视线定格在她的狐狸眼上。
霍枭的气息有些紊乱,他嗓音压抑地开腔:“眼睛。”还是简单的两个字,不加任何修饰,却饱含无尽的眷恋。
那双狐狸眼太能勾人心魄了,每一次眨动都掠过霍枭的心弦,撩拨得他心痒难耐,几欲沉沦。
“有多好看?”池漫从镜中故意冲他眨了眨眼,轻启朱唇,吐气如兰。
想到了什么,她继续吐息,我不要简单的词语,我要一句诗意的形容。”这对他来说不算难,毕竟他是稳居港岛第一学府的千年老二,怎么说也得有点文化底蕴吧。
霍枭的喉结再次滑动,目光从池漫勾魂摄魄的狐狸眼移到柔软的唇瓣上,唇形优美,唇色红润,每次亲她都让他舍不得放开。
语言再优美,都没有行动来得直接,池漫还等着他胡诌一句诗意的形容,就被霍枭猛地一拉,整个人从镜前跌入他怀中。
俊脸压下来时,她想躲也来不及了,贝齿被撬开的时候,气息交融,细碎的氧气一波接一波流转。
池漫本就昏昏沉沉的,亲了没一会儿,整个人就晕乎乎的,身体也渐渐失去支撑,要不是霍枭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恐怕她早已软倒在地。
“霍…枭…”池漫被吻得气息凌乱,声音微弱颤抖。
她实在受不了他的侵袭,唇瓣酥麻得几乎经不起丝毫的蹂躏。
霍枭感受到她的舌尖轻颤抖着,他心口一塌陷,缓缓撤离了她的唇瓣,转而轻咬她的耳垂,“宝宝,这是我的答案。”他不会用浮华的辞藻来表达爱意,但把最隐晦的情话都藏在了行动里。
他对她的爱意绝非几句简单的情话能表达完全的,他想用行动把爱意扩散,让爱再满一点。
霍枭的尾音上扬着,带着喘息声缠上来,撩拨得池漫耳尖更加酥麻。
她没应声,只是微微侧头,躲开了他的轻咬,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霍枭嗓音这么好听,但好听归好听,说出的话还是很难听。
她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垂眸间,蝶翼般的黑睫在眼睑轻眨着,霍枭看她的眼神太炽热了,炽热到让她不敢直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可她还是不想相信他会喜欢自己,太荒唐了,从一开始的讨厌她,把她当做替代品到现在喜欢上了她。
感情的转变让她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她的心里乱极了,乱成一团乱麻不断地纠缠着。
*
黑色布加迪驶入第一港岛学府时,校园内已经灯火辉煌。
厅外,红毯两旁站立着身着制服的侍者,他们面带微笑,恭敬地迎接每一位来宾。
其他参加校友会的人身着各式华服,男宾客或西装革履,或燕尾服加身,尽显绅士风度。女宾客身着晚礼服,裙摆摇曳,珠光宝气,他们在侍者的引领下,纷纷步入宴会厅。
池漫和霍枭并肩而行,沿着红色地毯铺就的迎宾大道布入宴会厅。
两人一进入厅内,瞬间吸引了众多目光,俊男靓女的组合本就让人眼前一亮,更何况他们显赫的身份和地位。
霍枭一身黑色西装和身旁池漫的黑色礼服交相辉映,明明厅内的人都身着华服,偏偏他们的出现让在场所有人黯淡失色。
宴会厅内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讨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看啊,太子爷今晚真来了啊。”一位身着白色礼服宾客惊叹道。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真可谓是檀郎谢女,珠联合璧,我以前怎么就没觉得他们这么般配呢?”
“是啊,他们一同出席活动已经好几次了,只不过我们身份卑微,无缘得见罢了。”又有宾客感慨道。
“池漫的命可真好啊,就算家中道中落,也能嫁入顶级豪门霍家。”身旁的宾客酸溜溜地说。
“就是,真是让人羡慕,谁让人家池家和霍家早就订下了婚约呢。”另一位宾客附和道。
“有什么好羡慕的,说不定他们就是逢场作戏呢,你们忘了,太子爷高中有多讨厌池漫了。”
“那也不一定,看他们现在的样子,还是挺恩爱的嘛。”有宾客反驳道。
身旁的宾客插话道:“微博上不是还传出过他们一起看电影的照片吗?”
“是传出来了,但后来池漫不是澄清了吗?说他们之间没有爱情。”有宾客提醒道。
“万一现在有了呢?爱情这东西,向来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不是吗?”
这时,一位身着墨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迎面走来,是港岛第一学府的校长景泰德。
他的目光锐利地打量着霍枭,年纪轻轻就已经掌控了霍氏集团半壁江山,让他不敢有丝毫小觑。
景泰德眼波闪着光,有些拘谨地客套:
“霍少能莅临我校校友会,真是令我校蓬荜生辉。
池漫小姐更是风采照人,与霍少站在一起,真是相得益彰。”
霍枭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周身透着凛冽的气场,他礼节性颔首,语气谦逊:
“景校长客气了,能回到母校参加这次活动,是我的荣幸。”
池漫也微笑着附和道:“景校长您太客气了,能来到这里,也是我的荣幸。”
客套了几句后,景泰德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霍少、池漫小姐,请随我来。”
话落,他引领着二人步入宴会的核心区域,前往主桌就座。
宴会厅内大概摆了三十四五桌宴席,每一桌都铺着洁白桌布,上面摆放着餐具和鲜花。
主桌设在宴会厅的正中央,位置得天独厚,四周被古色古香的雕花屏风半遮掩着,既保持了私密性,又不失尊贵感。
霍枭先带着池漫来到签到台前,签到台上铺着一块红色绸布,上面摆放着金色的签到簿和黑色签字笔。
???两人在签到台旁驻足,拿起签字笔,在签到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名后,他们才在景泰德的引领下,来到主桌坐下。
主桌上都是港岛各界名流和校友会的重量级嘉宾,让池漫意外的是林音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