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爱在这等死就在这吧!”
月黑风高,男人拖着行李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荒岛泥路上走着,手机的手电筒是他唯一的光源。
“爹的,怎么都一个小时了,还没走出去!”
史渊暗自抱怨,眼见手机电量已经逼近红线,他心底开始有些焦躁了。
“我靠!什么东西!”
行李箱的轮子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卡住,一下失去平衡,差点让他摔倒。
手电筒一照,好家伙,泥地面上密密麻麻全是行李箱的滚轮划痕,明显已经来回过很多次了。
一回头,只看见别墅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屹立着。
不会吧,所以他这一个小时都是单纯在原地打转?
史渊瞬间背后一凉,他仔细看自己周围,一片漆黑。
完全看不到尽头的路,荒无人烟。
史渊心生退意,脚步迟疑半晌。但脑子一想到这几天所经历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决定逃走。
老子就是不录了,那破合同还能拿他怎么样!?
他从箱里翻出亮色的衣服,绑在离自己最近的椰子树上做标记。
十分钟后,史渊看见前排的树上挂着眼熟的衣服。恐惧感一键放大,彻底慌了神。
他确定了,这是碰见鬼打墙了。
极致的恐惧往往转化为愤怒,史渊对着荒无人烟的椰林大喊:“有本事出来!当面单挑!这破综艺老子再也不录了!”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椰林中回荡,回应他的只有沙沙作响的树叶声。阴风阵阵,树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仿佛变了调,听起来像是嬉笑声。
“啊啊啊啊!”
史渊再也受不了了,无能狂怒朝天嚎叫一番后扔下箱子疯了似的往前方跑。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能跑出去,至少比单纯待在那个鬼地方好。
终于,在史渊的不懈努力下,他看到了希望。眼前的海域,正是他们来时的上岸点,旁边还有艘小木舟停靠在岸边。
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只是感叹自己还好平时锻炼得多,唱rap也帮助肺活量训练到位,这才逃出生天。
史渊迫不及待地上了船,瞥见甲板上当时苏珂遗落的西地岛宣传图。他眉头紧皱怒火中烧,冲上去猛踩几脚,发泄一通后才开始划船。
随着木舟驶离,岛屿的轮廓在他的视线中渐渐缩小,最终模糊成海平线上一抹淡淡的影。
史渊开怀大笑,“鬼地方!老子再也不来了!”
笑声未落,耳畔忽然传来些许耳熟的声音,让史渊心头一凛。
“这船上了,可就下不去咯。”
他猛然回头,只见那来时的船夫正抱着断半截的船桨,目露凶光,看猎物似的笑嘻嘻地盯着他。
船夫满脸狡黠,狞笑着。船桨一甩,平静的海面顿时波涛汹涌,遮天蔽日。这一幕与他们初来乍到之时如出一辙,诡异又绝望。
不同的是,此刻船上仅剩史渊一人,叫喊无门。
海底瞬间冲出无数条蛇形水柱,卷起木舟,拉进海底。海面恢复平静,空留水面一瞬涟漪。宣传图的碎片随着涟漪起伏,飘荡在海面。
彼时,清晨的阳光在另一边缓缓升起,将海面映照璀璨。远远看去,和宣传册的贴图毫无差距,令人向往。
“史渊!史渊!”
其他嘉宾几乎找遍了整个荒岛,却依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只找到了他遗留下来的行李箱和衣物。这些物品不知在此处放置了多久,已经全都被海水浸湿透了。
云怀景凝视着几近淹没鞋底的潮水,心生奇怪。他记得之前来的时候,水位并没有这么高。
王梓累地瘫坐在地,双手扇风抱怨道:“云怀景你行不行啊,说在附近怎么半天没看到人影。”
找了好几个小时,差点没把他累死。要不是好树立所谓的善良人设,多要点镜头不然鬼愿意跟着来,还不如多睡会觉。
“三脚猫功夫还是再练练吧,还天师呢,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切”
王梓转头打开分屏直播间开始今天的营业,“梓姐们~早上好呀~”
【啊!哥哥早上好!】
【哎呀,瞧我们哥哥找人都找出黑眼圈了,真是辛苦】
【就是啊,导演不作为,怎么还让嘉宾自己找啊】
【宝宝真是人美心善,脸都憔悴了】
【找到了吗,不会没了吧】
【呸呸呸,前面瞎说什么呢】
此时的旅综早已被定位恐怖综艺,大家权当恐怖小说照进现实。对这档综艺的讨论也不像正常旅综在乎这个地方有多好玩多漂亮,弹幕问得最多的就是哪里有鬼,谁有问题,会嘎吗...
“说到天师,其实也是分门派的。何为道,怎么修,这里面都是大学问。你们可能不太懂吧,没事,我来跟你们讲讲。”
林子尧靠在一块石头上侃侃而谈。
云怀景在算卦间隙听到他又在吹嘘,故意打趣道:“哟,林哥又懂了?”
林子尧一看有人搭话,说得更加起劲了:“那当然,这么说吧,就譬如我,风风雨雨在演艺圈二十载,什么都见过了,但初心不变。二十年前我刚入行,因为长得俊俏马上就被星探发现,年纪轻轻就被冠上演艺大师的荣誉。当然我还是因为有天赋,而且面相很好,有大福大命。”
不是,谁问他了?
夏予扬对这种爹味感重的人最为厌烦,但奈何对方是前辈,就算过气很久了但地位还摆在那,只好脸上赔赔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