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禾黍就再没说话。
任白看着禾黍发红的脸,不自觉地蹙起了眉,陆檐和林拓的事情,娱乐圈人尽皆知,电梯里,陆檐对禾黍亲昵的行为表现,又从正面反映出来,陆檐和禾黍之间的确有什么。
禾黍对林拓的态度似乎并不友好,在林拓将那个字眼说出来的时候,表情是生气和厌恶的,这样的行为表现,完全和平时温柔随和的禾黍不同,林拓是禾黍的逆鳞。
这一个晚上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任白的脑子都有点消化不过来了。
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李冰来电话了。
他接起来,就听李冰道:“我把剧组送走了,你们呢?已经走了?”
“你在门口?”任白蹙眉问,“陆檐他们呢?也走了?”
“嗯,我就没看见他们人,估计怕狗仔拍到什么,早走了吧,”李冰十分不理解,八卦道,“林拓怎么偏挑这个时候来,来找陆檐复合?”
任白扫了眼,依旧昏沉的禾黍,小心翼翼地说:“是,的确是来找陆檐复合的,她新戏刚拍完,又说什么现在有名气了,才这个时候来找他。”
李冰:“切,估计是故意的,为她新电影搞热度。”
“……不像啊。”林拓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任白想。
李冰:“啊。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禾总呢?他喝成那样了,一个人走可别出事。”
“我在他车上,一会儿把他弄回去。”任白道。
“那行吧。”李冰说,“你一会儿搭车回去?”
“嗯。”
挂掉电话,任白给自家总裁,调整了睡姿,免得扭到脖子。
还好这条路上这会儿没那么多车,只用了半个小时,代驾就把车开进了禾黍所在的别墅区。
车稳稳停下,任白先下车,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抓着禾黍的胳膊,把他扶下车。
代驾把车钥匙交给任白,任白揣禾黍兜里,抬脚向门口走。
任白来过禾黍家,知道他的卧室是哪一间,用禾黍的钥匙开了门之后就扶着他往上走。
进到卧室,他把禾黍扶在了床上,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倒了杯牛奶放在床头柜上。
猫窝里的猫走过来,在任白脚底转悠了两圈,然后跳到了床上,在禾黍身边嗅了嗅。
“你别打扰他。”任白把猫抱走,放回猫窝里,然后就打算离开。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任白拿出手机,发现这是一个陌生号码,于是果断地挂断。
谁知道,没过几秒,又打了过来。
任白这次接了起来。
“是我,陆檐,我在门口,开门。”
任白:“……”
“啊?”任白有点震惊,陆檐怎么知道禾黍家在哪里的,“你,你一路跟过来的?”
“没有,我问李冰要来了你的电话,还有禾黍的地址,甩掉了很多狗仔,才过来的,”陆檐的声音听着很平静,平静中带着一种深沉的压迫感,“开门。”
“……”
任白一边接电话,一边犹豫地看向床上的禾黍,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要是再吵起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禾黍有了动作,他被子下的手,动了动,继而睁开了眼睛,呼出了带着猎猎酒气的呼吸。
他好像听到任白在和谁打电话,沙哑着声音问道:“……谁啊?”
任白转头,就看见禾黍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瞥扫了眼床头柜上的牛奶,蹙起了眉,他想喝水。
于是一只手掀开了被子,下床。
手机那边传来了陆檐的声音,“……他醒了?”
那么弱的一声都听见了?
任白还在犹豫,禾黍醒了,这门到底开还是不开啊。
接着,他便看见禾黍摇摇晃晃地走过来,道,“谢谢你送我回来啊,我没事,想喝点水,你回去吧。”
“……你,”任白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手机那边的陆檐在催促他。
“任总监,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快下来开门吧,我待得已经很久了,再来个狗仔偷拍,禾黍家的位置就会暴露。”
太会戳人短处了。
任白只好妥协,和禾黍说了一句:“我下去一趟。”然后挂断电话,拔腿往楼下跑。
同时,兜里的手机震个不停,他扶着扶手踏下第一级台阶时,抽空,看了眼界面。
“知名小花林拓现身《暴风眼》杀青宴现场。”
“继乌托邦乐队四周年演唱会后,禾黍首次露面。”
“陆檐与前女友复合。”
“禾黍、陆檐、林拓、谢君豪关系成谜。”
触目惊心的三条热搜,让任白的酒彻底醒了,他没来得及细看,揣回手机,加快了往下奔跑的速度。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一个杀青宴怎么搞出来这么多事情。
希望禾黍不要看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