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还是敲定,待度过今日难关,盲包仅作为铺子提供的选购方式之一,主体还是以正常选买糕点为主。
思虑至此,余静昭也觉得还算合理,便就这样去办了,不过,现下更重要之事,倒是去找廖禾禾。
这次受灾,是廖禾禾帮了她一个大忙,真不愧是她余静昭看上的小“神算子”。
因此,余静昭随手拿了一个刚出锅的铜锣烧就走到了廖禾禾面前,廖禾禾本还在柜台算着旧账,见眼前忽然暗了一片,下意识抬起了头,恰恰对上了余静昭的眸子。
余静昭道:“在算账呢?”
廖禾禾低着头点了点头。
见她还是这般认真而羞怯,余静昭便径直将手中的铜锣烧递到廖禾禾目光所及之处,晃动两下,示意她拿着。
但廖禾禾显然不愿,她赶忙摇头摆手,好似别人给她塞贿赂一般,连连拒绝。
余静昭咂嘴一声,强势地扯过她的手,用力将铜锣烧塞到她的手中,一声令下:“叫你拿着你便拿着!”
此时,廖禾禾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余静昭竟给了她一个这样的吃食。
“今日你做得很好,若不是有你这个‘小神算子’在,我们铺子还不知是盈是亏呢。”
一听见“小神算子”四字,廖禾禾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一直连连向后退了几步,险要把脸直埋进胸口。
而在余静昭看不见的角落里,萧四再度看着她重新展现的笑容出了神,即便安如尘从他身旁经过,他都毫无意识。
安如尘抬眼瞄了他几眼,见他的目光始终在前方,故而启齿问道:“看什么呢?”
被他这样一问,萧四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致否:“没什么没什么。”
“你小子,偷看小娘子出了神,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安如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在一旁无意偷听到二人闲话的时裕忽然大步上前,也打趣萧四道:“这可不是偷看,人家可是阿骕正儿八经的亲娘子。”
安如尘一惊,反问道:“你娘子?当真?”
“那是!两人前些年就成了亲的。”时裕一边偷瞟萧四的神色,一边咧嘴捣蛋道。
“竟这般巧合。”安如尘不禁感叹道,“不过既是你娘子,她竟没认出你来?”
“我同她之前也没见过。”萧四淡淡来了一句。
安如尘倒愈发觉得好奇,追问道:“没见过?都成亲了还没见过?你耍我呢?”
“我们当真没见过。”萧四见安如尘似乎有了半分愠色,赶忙向他解释,“我们之间的婚事有些麻烦,还有些事我还要搞清楚。”
“我不管这些杂事。”安如尘的语气忽然沉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前,面露冷色,“这些天我潜入柳家,有了一个发现。”
听到他所言,萧四和时裕即刻收起了笑貌,向安如尘靠近了一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柳复私运兵械之事,是由他家总管卢弗一手操办,所有的行令及书信,都被卢弗藏了起来,我们若是要找到玄王罪证,势必要先接近卢弗。”
“将军您作何打算?”
安如尘曲起手指,用指尖敲了敲下巴,思忖一番道:“那卢弗心思密得紧,要从他手上偷到密信何行令,不是件易事。”
正当几人还暗自商榷之时,余静昭忽然无声无息地闯了进来,同安如尘招呼道:“今日糕点卖完了,我已经嘱咐师傅在此先将明日的糕点做好,老陈你既然住在镇上,那就麻烦你看会儿店了,我们就先回去,回去做些其他的吃食看看。”
安如尘立马收起了方才几人私语的言语,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虽说余静昭隐约发觉他有些反常,但还是将信将疑地回了个颔首,接着就将时裕和萧四领了回去。
一路上,时裕在前边骑着马,留余静昭及萧四在后面的板车上坐着,两人虽分坐两侧,但余静昭依然察觉到了萧四的游离之态。
于是她发问:“在想什么呢?”
实际上,萧四是在回忆方才安如尘所言,一直在盘算出一个法子来接近卢弗,因而出了神,一时间没意识到余静昭正在唤他。
见他一言不发,余静昭便凑近了几寸,再大声喊了他一下。
这一声倒是将萧四的思绪扯了回来,慌里慌张地答道:“没……没什么……”
看他模样,许是他不愿说,余静昭只好挠了挠头,“哦”了一声敷衍应付。
待三人的马车行至村口,恰巧遇上小步向他们快跑来的万氏,余静昭连忙跪立在板车上,从远处就向她招手。
然而,万氏却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见余静昭冲她招手,更是加快了脚步,驮着她沉重的身子加速跑来。
“怎么了这是?为何这般急冲冲的?”待万氏跑至他们车前,余静昭连忙问起。
只是跑了这段路程,万氏就已经喘上了粗气,歇了好一会儿才将话完整说出:“不……不好了……你外翁他……他在地里晕倒了……”
“什么!”余静昭顿时惊愕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