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山长得并不寒碜,燕颔虎颈,一身正气。但因年轻时受过伤,修为在大乘期便停滞不前。所以说顾七一个渡劫期被他打成这样,全是愚孝使然。
“爹。”
沈安华不卑不亢的叫了声,眉间既没有戾气,也没有顾七的恭谨,这声爹叫的毫无感情。
顾南山微微皱眉,他觉得这个儿子变了,哪里变了他暂时说不上:“那群下人,是你打的?”
“他们想喂我喝潲水,我只是自卫。”
“你昨天晚上去了醉红楼?”
“我只是单纯的打了几圈麻将而已。”
“单纯的打了几圈麻将?”顾南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床上的顾林骧说道:“他又如何了?”
沈安华目光看向床上不敢出声的顾林骧笑道:“至于骧儿,我不过是尽一下兄长的义务,治治他飞扬跋扈的性子。”
顾南山眼底露出了几分心疼之色,看向沈安华的目光更加厌恶:“他何曾需要你来教训?”
沈安华感觉心脏一痛,那是顾七在痛,痛到窒息。不过他不是顾七,冷笑讽刺道:“父亲你这话说的极好,顾家向来以古训治家,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是记在了家规里的,你这般说辞,是不是也像那些下人一样,把儿子当做做牛做马的奴隶?”
这句话直接把顾南山噎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这个从小言听计从、谦恭孝顺的儿子。
大哥疯了,真的疯了……
顾林骧大气不敢喘,刻意压低了存在感。
“若是您今天要拿这事问罪儿子,那您老就是自废家规,儿子也不必把你当做父亲,不必把顾林骧当做弟弟。”沈安华又道,眸子里的冷意摄人心魄:“既然没了这层关系,往日儿子受到的家法,应当视作欺辱,百倍、千倍、万倍还在你们父子身上。”
“放肆!!”
顾南山被这大逆不道的言论震惊了,挥手招来护卫:“把这逆子拿下!”
沈安华一剑架在顾林骧脖子上,不紧不慢道:“谁敢动,我就斩了这小主子。”
众人都不敢动了,谁都不敢无视这突然性情大变的软弱少爷。
“逆子!逆子!”
顾南山气的旧疾发作,一口血便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