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儿动了动,引起萧时予背脊一阵酥麻。
温韫水盈盈地看着他,薄唇微动,“萧时予,你不要怕。”
萧时予缓缓闭上眼睛,不说话。
“主君?”
……
“萧时予?”
“萧时予!”
萧时予微微皱起眉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鹅梨香,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怒斥道:“吵什么!”
他感觉到眼前的人浑身一颤,显然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意识缓缓回笼,他忽地对上了温韫的目光,顷刻间,脑海里浮现出她昨晚的笑颜,还有光滑娇嫩的肌肤。
萧时予猛地翻身做起来,面色忽红忽白,耳根微微发红,“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眼尾还有薄薄的些红,温韫心中有些疑惑。
她指了指窗外,屋外此时已天光大亮,“主君,该去学堂了。”
萧时予心中一片懊恼,强忍着心中的某种异样情绪,“你出去。”
温韫知道他又开始耍大少爷脾气了,耐着性子哄他,“主君,你起床了我便出去,绝对一刻不多留。”
萧时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抬手将一旁的长袍扔在温韫的脸上。
温韫还来不及反应,眼前忽然一片黑,心中一下被不详的预感包围,果不然,下一刻她身子一轻,好似被人扛在肩上,没走几步,她就被人放下来。
身前传来一道“砰”的声音,这声音温韫很熟悉,萧时予又将门关上了。
温韫将头上的长袍扯开,露出白皙的面容,她皱着眉头站在门外。
萧时予今日这是怎么了,自己好像没有惹到他啊?
与之前不同的是,庭院中的女婢见状纷纷上前,她们站在温韫的身后,有人接过温韫手里的长袍,其中一人小声道:“侧夫人莫气,奴婢是主院的一等掌事女婢,有打开房门的法子。”
温韫叹了一口气,门打开了又有何用?萧时予要是不去学堂,她也不能绑着他去,她担心的是萧时予误了去学堂的时辰,婆母会怪罪在她身上。
那女婢低着头继续说道:“侧夫人需要奴婢现在去拿工具吗?”
温韫摇头,无意之间,她注意到了这女婢与普通的婢子衣着打扮不同,料子看上去更有光泽,她身段纤细,在一众女婢中脱颖而出。
“你叫什么名字?”温韫忽然问她。
女婢抬起头,笑着回答:“奴婢叫秋江。”
温韫点了点头,模样生得很是不错,她以前怎么没发觉萧时予院子里还有这等姿色的女子。
只是不待温韫多想,身旁的门打开了,萧时予缓缓走出来。
温韫以为萧时予今日不会再想着去学堂了,没想到他还是出来了。
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一众女婢见状纷纷走到两边,让出一条道。
温韫眼底的意外快要溢出来,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十分灵动,“主君,我们快走吧。”
萧时予大步往前走,走到半途,忽地停住了步子,他扭过头,脸色稍沉,“你以后不要对我笑。”
温韫一脸不解,“主君,这是为何?”
萧时予沉默片刻,冷冷道:“你笑起来太丑了。”
学堂之上,有些世家子弟对于萧时予一连两天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听学感到不可置信,若是在从前,这位大少爷半个月能来一天都不错了。
难道这就是长辈们说的成了家就能收心?
几人忍不住朝温韫投去目光,她身着一袭碧水蓝襦群,乖巧地坐在萧时予身边的书案前,那纤细白皙的手正握着一支狼毫,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竟一时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们忽然有些蠢蠢欲动,若自己身边有个乖巧听话的美娇娘,那其中滋味想必很是不错。
几个时辰过去,今日的课堂终于结束了。
温韫转头,只见萧时予懒散地坐在书案前,头微垂着,眼皮阖上,像是睡着了。
怪不得他这一天都一动不动地坐着,原来是在打瞌睡。
眼前忽地蹿出来一个人影,薛怀川猛地一拍萧时予,他兴致勃勃道:“时予兄,去醉香楼玩玩?”
萧时予被吓得一激灵,蓦然睁开眼睛,困意一下子跑到九霄云外,他看了看眼前的人,淡淡道:“不去。”
薛怀川却不肯就此罢休,“时予兄,咱们都多久没出去玩了,你今天必须跟我去。”
萧时予嗤笑一声,笑而不语。
薛怀川正欲开口,肩上忽然一沉,一道幽幽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准备去哪儿瞎混啊?”
心中一紧,薛怀川回头,只见赵为公笑眯眯地盯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薛怀川,今日课中所学抄写十遍,五日后交给我。”
薛怀川连忙解释道:“先生,你方才听错了,我心中有些疑问,正在向时予兄讨教呢。”
“哦?”
薛怀川猛地点头。
“你不懂,是因为书读少了,再加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