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以来,沈家全族诛灭成了整个上京城茶余饭后的话题,城中百姓都说沈家灭族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谋划,具体是谁,众人不得而知。
有人道:“要我说圣上早就有了灭沈族的念头,此前不过是为了安抚沈家,实则却在背后收集证据,这不一有人揭发了沈玉山的罪行,圣上就下旨了。”
“我怎么听说此事与萧时予有关,传闻沈玉山是萧时予的杀父仇人……”
“果真吗?!当时萧时予可是被关进了大牢,他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拉沈家下台?况且连太后与皇后都被废黜,终身囚禁在冷宫。”
“我倒是觉得此言非虚,沈家灭族后,萧时予不但被放出来了,还加官晋爵,手握重兵,此番若不是他立下大功,圣上又何须如此?”
“他能做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我怎么听闻他从前是个不求上进的废物啊?!”
“哎,别说了,宣平侯出来了。”
霎时,一众人闭上了嘴,他们不自觉地转头看过去,只见容貌俊朗的男子在多人的簇拥下走出来,坐上了马车。
本以为这么大的宅子只住上他们两个人会显得冷清,结果徐夫人从雍州送来了不少奴仆,其中不少是贴身伺候过萧时予的人,整个萧府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雍州萧府的人回京了大半,徐夫人却没有回来,她说自己离京几十年,早已习惯了边塞的生活,她想留在那边继续替老侯爷看着雍州。
厅内,一张雕花红木圆桌置于中央,周围摆放着几把太师椅,椅上的锦缎坐垫色泽鲜艳,绣工精美。墙壁上挂着几幅名人字画,笔锋刚劲有力,墨色浓淡相宜。
那是温酌派人送来的,意在提醒萧时予身居高位,当日日自省才是。温韫将它挂在厅堂,萧时予看着这幅字不满了许久。
萧时予跨过门槛进来时,脸上挂着笑,“在家等着我呢?”
温韫问他,“公事忙完了?”
萧时予点了点头,恰好这时有女婢端水盆进来,他随意地擦了擦手,不喜旁人伺候,一众人在他的示意下退出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温韫端着桌案上的汤药走过去,这是她专门命人煮好给萧时予补身子的,这药喝了快半月,萧时予自然而然地接过,坐到桌前小口小口地抿着。
水盆旁边一张看似红色请帖的物件吸引了温韫的目光,她问萧时予:“这是何物?”
萧时予笑道:“送你的。”
温韫半信半疑打开,发现这是一张合婚庚帖,红色纸张上写着她与萧时予二人的名字,从来只有正妻主母才能出现在这上面,温韫不禁睁大了双眼,她惊异道:“你什么时候找人写的?”
她的反应过于惊讶,萧时予心里涌起一阵窃喜,云淡风轻地说:“我早就准备好了,一直想着该什么时候给你呢。”
温韫看了他一眼,“此前你不是想着和离吗?”
这话明显是在打趣他,萧时予叹了一口气,佯装为难的模样,“可谁让我的夫人追着我到大牢里来了,我纵使是铁石心肠也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