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和李红袖待不住一点,麻溜地闪了人,往寺中逛了去。路过些形形色色的游人,李红袖边走边介绍,“那是昆吾山庄的人,刚从北境出来,身上的大氅都没来得及换。”附耳与她低声,“他们那块天冷,穿得厚,到了中原就得脱了,否则过两天一身痱子。”
李红袖继续道:“负剑的那两人,就那,水池子边正赏鱼的那两个,鹤衣长冠,开阳宗的人。他们家和玉衡府有点撞型,两家都是习剑的,但学的心法不同。听说祖上还是师兄弟,后来分了家,一南一北,划问道峰为界,算是江湖上的老冤家了,每年都有门派约架。嗬,打了百八十年了都没分出老大老二,就这么一直杠着,谁也不服谁。”
“那个那个,在一压全是黑百灰的老江湖中,穿得最精致的那个。有点像我们那年代的苗家少女,手上滋哇滋哇盘着一条银环九尾蛇,一看就是留仙谷的弟子,从小就豢养毒物,操控毒虫,可以巫术与蛊术纵横江湖,一念之间可以救人,也可杀人于无形。他们那块有个5A级景点,新月湖,去过的人都说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蛇虫鼠蚁比较多……”
“低调些低调些,脖子别伸这么长,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心术不正,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途经演武场,看见武僧正在打棍,一招一式大开大合,浑厚如古刹钟声,轻快又如蜻蜓点水。两人趴在扶栏上,边唠嗑边看了半晌,忽然在游客中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形。
李红袖喊,“嘿!秃子。”
‘嗬’地一下,八根齐眉棍重重地杵在地上,武僧齐声回头,好一个金刚怒目。
珊珊吓得一颤,缩在李红袖背后,用手指了指他,“他喊的。”
李红袖干笑一声,“这不巧了么,我兄弟也叫这个。”哥俩好的搂住金松的肩,使劲拍了拍,“爱称,这属于爱称。无意冒犯无意冒犯。”
金松摇着折扇,在旁边事不关己的笑着。
李红袖咬牙切齿道,“上次阿酒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转念一想,又问,“你怎么在这?”
金松对带路的小沙弥微微颔首,又与珊珊作揖,微微一笑,“我来这做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