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已经去过「幻视驱动器」能访问的那个位置了来着。”
“……虽然未来的我消除了关键秘密的内容,但是我这种人呢,其实大部分事情知道都不影响什么。所以被判定为「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知道」,「不知道比较好」的秘密……不会很多,总共也就那么几种……我心里其实是有数的。”
她才提了个开头,英寿就已知晓下文,而且他连那天白兰非要说“跟你没关系”、不肯告诉他详情的语气都言犹在耳。
哼!当时说什么“私事”,还“没关系”!现在不都得分享出来么!
浮世英寿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赢了”,但就是有种在冥冥之中,微妙的扬眉吐气的感觉。
虽然白兰好像没有一点点察觉,她也不认为自己过去不说、现在却肯说出来……这种行为,有任何值得尴尬的地方。
她只是不声不响的咣当就把炸弹丢出来:
“比如说……未来的我,要将某种力量传输过来。”
那语气,跟抬头望天,发现天空上有一片特别像棉花糖的云朵般自然。
不……倒不如说,如果真是“在天上找棉花糖”这种游戏,她说不定还玩的更兴高采烈呢!
但英寿是很在意的,他能够察觉到这话题的重要,已是微微皱起眉。
“传输力量的时候呢,会产生相应的波动,让我的敌人能够通过捕捉波动,从而发现到我的存在。”
白兰轻巧的说着,“所以,如果用另一种合理的波动来掩盖,就可以在安稳隐蔽的前提下好好传输了。”
“你认为,是用什么来掩盖的呢?”
……浮世英寿当然领会到了她话中所暗含的深义。
还能是什么?就是他——但比起这些暂且不算重要的,此刻他只想说——
“传输力量有必要弄成这样吗?!”
他看着眼前的白发少女,那些在她身上攀附的火焰状裂纹,会不断让他生出对方的身躯将要破碎瓦解……的联想。
还有方才,在用手背摸到她额前的时候……简直感觉自己就像在触摸一团火,如果并不是以精神意志的方式存在于此地,而是现实中他的身体的话……他恐怕根本就无法触碰白兰。
“?”
却见白发少女一脸诧异,仿佛听到了个很别致的问题般反问道:“「MK2」的副作用不严重吗?”
那,那当然是严重的……
“你用着很轻松吗?”
浮世英寿:……
白兰也不说话了,就露出一脸“那你还感叹个什么劲儿”的神色。
啊这……新玩具确实比较难玩,可是……
“……那个和这个不一样!”浮世英寿试图狡辩。
“有什么不一样的?”白兰小姐似有些无语的,“哦,对了。我倒也确实和你不一样,因为『毁灭』原本就是皈依于我的本源力量,不会不服从我的意志。只是现在这副躯壳单纯的作为容器——还容纳不了太多毁灭之火而已。”
不像你,你可能还得花时间去驯服新玩具。
白兰眼里明晃晃的就是这个意思——我的情况要比你简单多了。
浮世英寿:……
是吗?是这样吗?可他还是感觉不一样的说!
还有,他亲听着白兰口中以“容器”啊,“躯壳”啊之类的词形容自己,总觉得很是刺耳。
“容纳不了……那该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这么下去吗?”
心里怪别扭的,可是又不好去纠正她的浮世英寿努力独自消化情绪。
其实他不是理解不了,但仍然认为……白兰不应该,也不需要把自身与这些词汇联结起来。
他就是觉得很难听!白兰她明明……反正就是……不该这样子!
然而白发少女就像一个察觉不了他内心纠结情绪的理科生一样,她的神情依然还是那副有些冷淡又无所谓的样子,语气也十分淡定。
她只是抬手向着心脏处,随后,有一张残损的卡牌被取了出来。
火焰焚烧所形成的裂纹已经将其蚕食了大半,那张卡牌上的图案已经快要看不太清——只能勉强辨认出来,一个类似白色狮子的符号。
『轩辕十四』……
原本应当是与白兰强关联的卡牌,早就成了如此触目惊心的模样。
浮世英寿只觉得心里再是狠狠一跳——事实上,他还并不知晓卡牌对于白兰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没有上界的高维度视角,没能够蹭上免费的补课。可仅仅只是直觉——只需要看到一眼,当那张卡牌显然是不堪重负的画面跃入视野,他的脑海中便产生了非常、非常糟糕的预感!
要类比的话,便宛若是亲眼目睹骑士的核心ID即将碎裂那般,令人不寒而栗。
“我需要『迦梨』。”
白兰说道。
她松开了手指,卡牌再一次、好像被某种无形丝线所牵引着似的,回归了她的胸膛,没入心脏位置。
这一幕落在浮世英寿眼中,只令他觉得越发不妙了。
“能够适配『毁灭』的,只有『迦梨』卡牌。”
——只听白兰平静的声音响起,“既然我业已开始容纳『毁灭之火』,那就没有办法中途取消这个进度了。而唯有『迦梨』牌才是可以完美装载『毁灭』的灵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