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块位于剑尖最利处,不易炼化,带有大波灵息,时而化为水流状,时而又化为长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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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抚摸剑柄,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陶晞眨眨眼,道:“所以,目前的这剑应该是,金泉剑分剑。”
周正捋了把胡子:“嗯,陶公子形容得对。老夫现在要以悬壶山九十七代掌门的身份,将金泉剑分剑赠给陶晞公子。”
长者赐,不敢辞。
陶晞也严肃起来,以大礼接剑。
他跟周掌门保证日后定会好生珍惜灵宝。
周正笑道:“给了你便是你的,日后无论用来淬炼兵器、医治伤患,还是浇花煮酒,老夫都全权赞同。”
一老一小又闲聊起来,从天到地,从植物唠到丹药。
楚惊寒大伤未好,贴着陶晞掌心昏睡起来。
直到夜风卷雨,吹得陶晞打了喷嚏,周掌门终止聊天,将陶晞送入传送阵。
气流狂转,耳中轰鸣不断,千颗灵石刹那化为乌有。
陶晞被吸入旋涡,眼前陷入昏暗。
他双手紧攥小鸡,生怕小东西被吹飞了。
楚惊寒是被捏醒的,羽毛被小病秧手心冷汗打湿,同时感受到这小孩被阵中灵力影响,身体抖得厉害。
若他现在是楚惊寒,大可捏个护体诀,替他抵御寒气和灵压。
但他现在是小鸡,小鸡只能用鸡脑袋轻蹭主人手心,给他一点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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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本多雨,亥时左右,悬壶山又迎来一场滂沱大雨。
山路湿滑泥泞,天黑了更是南行。
尤其今夜特殊,别说一角月亮,就连半颗星子也没有。
天空跟被打翻的砚台没有两样,雨珠大得像豆子,下落又急又狠。
山中弟子不再夜采,纷纷跑回茶棚里躲雨。
管事的点名,前后左右数好几次,吆喝道:“怎么少个人?跑去哪了?”
这些夜采弟子都是犯错后被罚来的。
白日收拾田圃,前半夜上山采灵菌灵菇,后半夜才能去睡觉。
觉少没精神,但不耽误八卦和闲聊。
“是不是姓莫的跑了?”
“应该是,我刚才去草垛那边撒尿,见他鬼鬼祟祟的。”
“不要脸,少个人咱的活就得多干。”
“别那么在意,他被打好多戒鞭,干起活也慢,有他没他都一样。”
“活该,谁叫他挑唆周行赌博,又暗示燕遇夺剑的。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坏种。”
大雨哗哗啦啦,几人嘁嘁喳喳,管事的也是个八卦大王,侧耳过来有滋有味地听着,时不时还有参与两句。
“据说莫修龙不是他真名,也不知他到底是谁。”
“嗯,他平时不拿正眼瞧咱们,有次使唤我干活,跟个大爷似的。”
“他受伤,我去屋里给他送饭,他竟说要收我做他的小厮,先伺候他一段时间,待他飞黄腾达,就帮我升阶。”
哈哈哈哈哈哈,真会画大饼,众人一阵哄笑,然后又怀疑道:
“他跑哪去了,悬壶山路陡,下这么大的雨还到处跑,莫不是找死。”
几十里外的吊桥涯谷,雾瘴横生,荒草漫古。
龙修墨顶着伤病转圈,他没在找死,而是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