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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怀宣暴跳如雷,但眼下拿两人也没法子,只得拂袖而去。
小厮跟在身后,急急道:“公子勿气,虽不能亲自动他,但您身边忠心之士甚多,定有人愿出手为您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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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淋漓如丝,两人朝杏花巷行去,踩着青石板路看风景。
龙怀宣报名号时,陶晞觉得耳熟,可当时剑拔弩张,来不及深想,此刻静下来回想到书中内容,想起来阳山龙家正是渣攻龙修墨老家。
不过,书中以‘陶晞’视角展开,注重虐恋情深,比如受发现攻飞速进阶,立刻星星眼,奉若神明;比如受发现攻被人暗恋,立刻哭哭脸,泪如泉涌。
这破书整体对龙家着墨不多,只说有个小辈前期因羞辱龙修墨,被其吸干功力,废掉修为。
至于龙家底蕴如何,实力如何,还得靠自己打听。
陶晞开口问道:“阳山龙氏很厉害吗?”
陈思源想了会儿,道:“据说很厉害,相传祖上有真龙护山。近百年不见龙身,但也有龙气外泄。”
龙诶,真酷。
陶晞眨眨眼道:“你不怕他们?”
陈思源疑道:“为什么要怕?他们有龙,但我有刀啊。”
陶晞笑道:“你以为自己是哪吒吗?”
陈思源:“那是谁?哪里的人?”
“额……”陶晞:“我老家的,很猛,敢剥龙皮抽龙筋。”
陈思源:“吒老兄真厉害,以后有机会,劳烦你介绍给我。”
陶晞:“介绍不太行,可以给你讲讲他的故事。”
陈思源笑道:“好啊,我最爱听故事,尤其我奶奶讲的……”
晚风绕城吹,碧枝条乱晃,枫叶到处飘飞。
杏花巷小路曲折,两人踩着红叶咯吱响动,拐了几个弯,方转到朱绮阁。
陶晞甩了下发丝沾的水珠,掏出玉牌,两道灵流迸出,推开雅阁大门。
外间云重烟浓,屋内灯火通明如白昼,画栋飞甍,丹楹刻桷,甚为大气华丽。
风撞珠帘,玉石相击,发出阵阵脆响。
大厅四周摆放很多琼花玉树,婀娜优美,秀丽茂盛。
中央摆置黄花梨木桌椅,三人落座其间。
旁边两位修士戴翡翠冠,着素白袍,佩银鳞剑,好似两颗大白菜。
中间那个虽然跟他们戴的,穿的,佩的都相同,但又好像不同,
都是碧冠白衣银剑,但他样貌温雅,眉目清和,气质飘然出尘。
那两是菜园里的大白菜,他更像是瓷器展的玉白菜。
因着与龙怀宣斗嘴,陶晞来的有点晚,明檀方桌前已排起长长队伍。
大家在塔外有的骑飞禽走兽,有的坐华丽轿撵,在此处大多站得笔直,目视前方,老实排队,生怕被扣半点品行分。
但也有不规矩的:微仰下巴,不拿正眼瞧人;垂头只盯着脚尖和地面的。
还有位小兄弟很特殊,他排队伍中央,个子不高,脸颊有点婴儿肥,看着幼态,圆鼻头架着块圆形单片水晶镜。
正左手捧书,右手拿笔,不停写写画画勾勾涂涂,态度仔细认真。
如此年幼,却如此认真,应该是学霸吧。
陶晞又观察了他的水晶镜片:中间薄边缘厚,是凹形的。
凹透镜……
修真界也有近视眼吗?
大家不是体魄强健、五感通明嘛。
陶晞瞧着新奇,刚要问问陈思源,便见左白菜缓缓站起来。
“试炼在即,劳烦诸位依次登记名册。”
他面容浮肿,眼底发青,说话有点嘶哑,像是没睡醒。
右白菜也差不多,他与左白菜长得相似,动作更像,活脱脱丢了魂,盼下班的打工人。
他正手拿印章,挨个给众人的武器盖戳。
印字:宿光圣府。
小篆字体风雅,莹莹紫光流转,像一枚丁香花。
有印的武器杀死妖兽才计分,且每人只能选择一把武器来盖。
因此,很多人扒开自己的乾坤袋,翻翻找找精挑细选,或捧来品阶最高的,或拿最得心应手的。
有位老哥突然暴躁道:“不就一个戳吗,真是抠门,多盖几把武器不成吗?”
左白菜瞪圆眼珠,激情开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乎每人都带来好多法宝,若是挨个盖戳,届时武器漫天飞,哪里是新生学子捉兽试炼,简直是高阶法宝选秀大赏!
暴躁老哥小心思被戳破,不敢再暴躁,只低声嘟囔:“一个破印,我还不稀罕,有毒似的,可别糟蹋我的宝刀。”
左白菜叫道:
“拜托您嘞,这是圣府的印,府主亲笔提字、亲手篆刻。”
右白菜附和:
“大哥说反了吧,是你的破刀别糟蹋我们府主的墨宝。”
好家伙,打工人怨气比鬼重。这两人灵魂死了,嘴却没死,怼人像炒豆子,噼里啪啦。
“白佐,白佑,噤声。”
中间白菜开口说话。
音色如琴弦轻拨,玉珠落盘,正是叶静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