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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圣府时,正值破晓,晨星寥落,霜露浓重。
小病秧的疲惫感也逐渐加深,到了目标点更是直接歇菜,躺在银鹤背部,摊成了小饼子。
呼。
羽绒毯,好暖好舒服。
陶晞满足喟叹。
足足摊够两刻钟,才让陈思源和路苗抬进车厢。
进了车厢后,路苗给他喂药喂水,陈思源给他捏肩捶腿,搞得陶晞一阵乐。
季桓从乾坤袋取出一把藤椅给他,说是可以缓解腰酸背痛;路苗说早间风凉,贴心地给他围了小被子,陈思源也麻利地摆上早点、加热豆乳和桂花酿。
都忙活完毕,季桓拿出一副画给他,“送你。”
陶晞惊喜地接到手里,名贵绢纸亮闪闪,滑溜溜,香喷喷,像是丝绸似的。
不愧是富贵人家。
季桓道:“打开看看,里面是我的画,印章和亲笔签名,还有亲自题的诗。”
哇,签绘,亲签,特签。
还是大明星面签的。
真是非粉也要感动的程度。
陶晞先是道谢,又放轻动作,颇珍惜地打开绢纸:
在墨蓝色的天空,云絮堆积,月明星稀,纤细少年衣诀飘飘,硕大灵鸟展翅鸣叫。
两者栩栩灵动,好像下一秒就会飞起来,奔向瑶池月桂华宫。
陶晞歪歪头,问道:“为什么是背影诶?”
季桓摇扇:“弟弟,我们只看得到你的背影。”
“哦,对。”陶晞挠挠头,有点遗憾:
冲刺终点的时候,我简直酷毙了,竟然没人看见正面,诶,真替你们遗憾。
陶晞抿了下唇角,“刚才的那段路有没有安装留影法器哦?”
想拍下来,给顾桡和宁昭看,帅飞他们俩。
“当然有了!东南西北无死角全记录,高度清晰大屏幕,我们哥俩打算复刻两千份,等你日后火了,高价卖到珍宝阁。”
几尺开外,白佐白佑两兄弟快步走来,人尚未到跟前,夸赞的声音就到了:“你骑着灵鹤鸟冲过来时,我俩都快被你帅晕了。”
嘿嘿。
陶晞唇边漾出梨涡,心里也雀跃地翘起小尾巴。
白佐:“猎猎风响,噼里啪啦,快的像个炮仗!”
白佑:“对啊对啊,比窜天猴都快!”
陶晞:……
这是夸人的词嘛。
白佐白佑熟稔地跳进车厢,拿起果盘就开旋。
在来圣府的路上,设有很多卡口,明礼院安排许多司丞去站岗。
白氏这两货抽签抽在圣府大门口巡逻。
于是他们大半日都在这里杵着,跟两尊人形石狮子似的,无聊地冒泡泡。
“才刚天亮,其他新生也没到,不如,”白佐道:“咱们打牌吧。”
季桓轻笑:“不怕被大长老们看到?”
“你多虑了,长老不会看的。”白佐驽定摇头。
老油条偷偷给小萌新放消息:“大供奉们终年封山不出,明礼院沈长老抱恙闭关,武库秋长老在外驻守,还没到归期;广进阁董长老正在监工论剑坪阵法的修缮工程,千花万树堂冷长老醉心种菜,不理世事,听说最近沉迷抽一种古怪的植株……其余授业夫子成日钻研修行和备课,你们的师兄师姐都在组队做结业测试,不是泡在道场就是泡在书阁里,没人盯着大门看的。”
陶晞:懂了。
忙,都忙,忙点好啊。
白佑补充道:“学子的日常行为规范是叶师兄在管,但只要我们打牌不赌钱,他也不会批评的。”
路苗听后,发出幸福感叹:“真热闹,还从来没和这么多人一起打过牌。”
陈思源也兴奋点头。
陶晞看着大家,轻挑黛眉:“那我教你们一些好玩的。”
……
六人分成两组,最开始都在玩斗地主,但陶晞无论做地主,还是农民,都是王者打青铜,赢得轻而易举。
虐菜没意思,他掏出图纸和骰子,开始教双子玩飞行棋。
纯凭运气的普通游戏。
对于小学生来说可能太过幼稚,但对于最高学府的两位司正来说却是刚刚好的。
白佐每次摇骰前,都要先对着八方道祖、九天神佛挨个祷告。
白佑甚至给自己画了张许愿符,紧紧贴在脑门,摇前就喊嘛尼嘛尼哄。
陶晞软软地半躺在藤椅里,吃过酥饼后,小口小口喝豆乳。
大明星的躺椅特别管用,各个部位既能散发热量,也能轻轻抖动,犹如有双宽大手掌在做推拿。
效果堪比21世纪按摩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