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晞就了半天,也没就出个所以然来。
干脆两腿一蹬,躺在床上做咸鱼。
白佐道:“别睡啊,奖励还没领完,书没选呢。”
哦,对。
有奖励不领王八蛋。
陶晞咸鱼打挺,坐起身细细盯着清单看。
白佐悄悄道:“劝你多多选择楚惊寒的书?”
陶晞:“为何?”
白佐:“他的签名本最最最贵,能抵三座明珠楼。”
顿了下,他又道,“或许,已经绝版了。”
“圣府结业大考在即,长老给他发了好多邀请函,但南境那头一直没回消息,各州陆邸报都说,楚惊寒在乌渊一战被大魔和邪修前后夹击至重伤,经脉寸断,道心崩殂,再也拿不起剑了。”
“还有知情人士透露:楚惊寒大难不死后,他看透世俗红尘,归隐山林,终年与青灯古佛、闲云野鹤为伴。”
“甚至还有小道消息说:他被打掉半条命,变成残废,现如今养在楚家后山,郁郁寡欢,生不如死。”
“还有人说是脑子被劈傻了,现在只会阿巴阿巴和叽里呱啦。”
“还有……”
“等一下,我听到的小道消息怎么和你的不一样。”白佑打断道。
陶晞扶额:你两双胞胎,日日同吃同住,难得能听到不同的小道消息,佩服佩服。
白佑道:“我听说楚惊寒孤岛历练,认识位绝色少年,芙面杏眼,桃唇细腰,还有漂漂亮亮的小梨涡,楚剑圣爱得死去活来,明里暗里护着,但少年身体奇差,经常抽搐,咳嗽,怕冷,被医师诊断活不过十六岁,少年忍着身痛心痛,对楚惊寒提出分手,气得楚剑圣跑去乌渊殉情。”
“咳咳咳!咳咳咳刻!”
季桓突地呛水,全无昔日风度,咳地昏天地暗。
陶晞也特别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太ooc了!有时候真想替楚惊寒告你们。
陶晞抱臂,他在大海航行看报纸时,细细扫过这些新闻,当初一个不信,现在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楚惊寒绝不可能殉情,这条花边新闻最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假的,这样造谣楚大佬,当心他知道后来扁你。”
站在窗台软垫的小鸡缓缓转身:我已经知道了。
白佑纠正道:“我们应该不算造谣,顶多算传谣。”
白佐心道:得,原来小陶跟众多十六岁小孩一样,也是楚惊寒的崇拜者。所以逗孩子似的打趣道:“天地宽广,无奇不有,你今日认为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说不定明日就成真了呢。”
“假的。”
角落里,路苗弱弱举手,“我证明,那是假的,百分百假的。”
白佐/白佐:“为什么???”
“因为,那是我编撰的。”
陶晞瞳眸骤放:朋友,你是真不怕被告啊。
季桓目光复杂地看过去:“野啊,朋友。”
路苗尴尬地想找个地缝,“我本来是当做话本写的,没想到被江湖邸报断章取义,还传播得这么广。”
陶晞:嗯,认识到媒体的力量了。
大家惊讶过后,白佑拉回正题:“想好要哪三个了吗?”
陶晞笑着道:“楚惊寒,楚惊寒,楚惊寒,”
“都要他的。”
他连叫三次相同的名字,语气驽定。
陶晞:真好,我有三套房了。
选矿晶和典籍的事情告一段落,白佐白佑揣好图纸,折身出了门,临走倒是发挥司正职业病,提醒四个新生记得选课。
唐沉一品四人组则纷纷掏出玉令,开始新学期选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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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府建筑物各有特点,小半数绮丽,小半数风雅,唯独明礼院端庄肃穆。
殿宇坐落在山间,远远看去,银白色招幡摇晃,元宝枫叶漫天飞舞,很像一座灵堂。
进入到内里:
历代前人画像挂满墙壁,三根黄色香烛不断燃烧,白烟袅袅,中间的桌子呈长圆柱状,黑檀木锻造,乌漆嘛黑。
更像灵堂了!
冷惜花喜欢花团锦簇,最不乐意待在此地,奈何昨晚被紧急召来议事,只得速速前去,起初以为是府主回来了。
结果,是为抓捕从极东地逃出来的大魔,沈元良吩咐众人在辖区内加防护阵。
会议过后,冷惜花身体无半分疲累,但沾了浓浓的香灰气味,令她不喜,防护结界加固完毕后,连忙泡进白玉暖池。
暖池引山间活水。
昨夜雨落青山,今日的水更清澈清新。
冷惜花忽地想起陶晞。
也不知,小无赖昨夜有没有被雨淋。
也不知,有没有答完那些题目。
法随心动,桌案的纸张纷扬飞起,飞进冷惜花手掌心。
纸面干净,工整,字迹清秀,灵动。
最重要的是,和答案几乎一样,甚至很多地方,都更优秀,更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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