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不胜酒力,快将她带去西厢房好生照料。”
“是。”
等秦物华再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伸手不见光的密室了。
她两只手绑在身后,摩擦两下后确定是系的死结,两只脚也被绑住,嘴中塞着布抑制出声,许是没想到一个柔弱女子会随身携带武器,因此只有靴子中的东西被搜查带走,腰间和腿上的饼和武器没有。
秦物华顶着手腕被麻绳摩挲的痛楚,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在地上扭动,掏出腿上封住的刀片拿出一片缓缓割开绑在手腕上的麻绳。
脚步声响起,熟悉的声音响起,秦物华屏气凝神,歪过头假装仍在昏睡。
“还没醒?”
“没有。”
“想不到身子这么柔弱,看来可熬不住大人的折腾喽。”
“别乱说,小心大人听到了,把你也丢出去。”
“是,我知道,隔墙有耳嘛。”
脚步声走远,秦物华又耐心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人进来才继续自己的割绳大计。
“徐姐姐?她醒了吗?”
“别过去,杳杳,刚醒过来等她缓一缓。”
秦物华闭着眼把绳子一一割开,站起身抖掉顺便去掉乱七八糟束缚,她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
一丝光亮也无。
几个姑娘听到她踱步的声音,瑟瑟发抖挤挤挨挨在角落。
秦物华实在看不清东西,然而衣物摩挲的声音如此明显,显然是有人的。
“请问有人吗?”
徐如荑显然是几人中的主心骨,她迟疑片刻,终归还是回了,“有,你要问什么?”
秦物华垂眼又问:“这里什么时候有人来。”
徐如荑搂着杳杳,经过这几日的折磨,她沉稳得不像话,半点看不出娇蛮的女孩模样,“我们不知道时候,每次透过窗户有亮光进来的时候就会有人来。”
“这里,只有一个这样的屋子吗?”
还没等人回复,秦物华本来耐心等着,却听见饥肠辘辘的肚子咕噜咕噜声,她怔愣一瞬,从腰间掏出饼子摸索着递过去,“吃吧,自己烙的饼子。”
她此刻庆幸醒好带了饼子过来,可以为受苦的女孩们带来一丝慰藉,又恼怒自己为什么没带些水来,待在如此担惊受怕的地方,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
杳杳声音几不可闻道:“姐姐,我饿。”
徐如荑接过来分成小块递给妹妹们,“吃吧,别噎着,小口吃。”
“多谢。”
秦物华摇头,明知道彼此都看不见,她还是这么做了,“我对此处一无所知,还要劳烦徐姑娘多对我说一说。”
徐如荑腹中终于不空落落的了,她多了些力气,“此处是他关着拐来女子的地方,据我听看管的守卫说,一共分三种。”
“一种是如我们这种他不急着迫害的,一种是已经,已经被他侮辱了的,”
她难以启齿,维持艰难的平静道:“还有一种,是,是,已经被他玩腻了,准备……”
秦物华难以描述自己的心情,她道:“徐姑娘,不必说了,不必说了。”
破天的罪责也不为过,她闭眼沉思片刻,还是说出事实,“徐姑娘,你父母委托我们来找你,我们猜测你被阿齐兹阿瓦提拐来,苦于没有证据。”
“放心,会救大家出去的。”
徐如荑垂眼,心里想的却是救出去又能如何。
她走了,杳杳怎么办,身旁的其他姑娘又该如何继续生活。
秦物华不会开门,她向徐如荑确定了除却阿齐兹阿瓦提来之外几乎不会有人来,点燃了火折子,难得见到光亮,几个人都被刺激得闭上眼。
透着燃烧的火光,她看见几个姑娘都被饿得面黄肌瘦,被绳子绑住脚,徐如荑脚上的绳子有被钝器割过的痕迹。
秦物华轻声道:“看着点有人来没有,我替你们割掉绳子。”
“好。”
她难得严肃着脸,连笑容也难以维持,却带给人别样的安心,挨个割掉绑在她们身上的绳子。
突然,杳杳道:“有人!”
秦物华吹掉火折子踩在脚下消灭火光。
还有几个姑娘没有松绑。
“去,把新来的那个提过去,大人指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