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贺奕的办公室,“贺奕人呢?”
“不知道啊,出去了吗?今天没有派外勤啊?”宋依铭回道。
一向迟钝的蒋纯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伸手指向鹭青:“我发现了!鹭青妹儿,你从来没叫过咱们老大贺哥!要么直呼其名,要么叫他贺组长,我一直觉得怪怪的。”
鹭青向后靠去,凝眸看去,她还挺震惊是蒋纯发现这一点的。
见鹭青和宋依铭两人同时看向他,蒋纯嘿嘿一笑,说道:“原来是因为,你一直在等和贺哥平起平坐的这一天!也是,以鹭青妹儿你的履历和能力,进华陆想来也不是来做销售的。”
果然,惰性金属就算接触到再多的氧气,还原能力也很弱。
不过,他话说得也没错,从四月中旬到六月中旬,鹭青在销售部呆了两个月,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绩效却完成地非常出色,在两个销售大部的综合绩效超过几十位老员工,仅仅在几位组长之下,甚至还干掉了隔壁一部的一位老组长。
蒋纯冲着鹭青讨好地笑了下,“关姐~咱们以后也不是竞争对手了,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给有意向的客户,先发邮件,再打电话。”鹭青回道。
蒋纯双手抓了抓头发:“我是收了一堆名片,但是,每次打电话都没什么效果,还白白浪费时间,再说了,现在谁还看邮件啊!我更喜欢面谈。”
鹭青笑了下:“确实,我的方法对你来说,不适合。”
她也是一点一点试出来的经验。
海外事业部最开始也是单纯的销售拓展,从一个销售部门,发展到今天颇具规模,鹭青用了快七年的时间。
她几乎只要看某个客户的名片,看完他的资料背景,知道这个客户的所有需求,就像是谈判提前知道对手的底线一样。
宋依铭倒是若有所悟。
“不过,去事务部比我们站台的好多了吧。”蒋纯戏称销售部为站台的,是因为他最近被派去跑展会,整天介绍各种产品,简直和站台的差不了多少。
他说完便开始同宋依铭一块儿帮鹭青收拾东西。
鹭青只在这间办公室呆了一个月,办公桌上却被摆的满满当当,有宋依铭回赠的机械日历,有蒋纯拼了半天的整套盲盒摆件,甚至还有丁津法送的养生壶套组。
这时贺奕拎着一个纸袋走进办公室,看见所有人都凑在了鹭青的办公桌旁,视线凛烈地扫过,声音沉沉:“怎么,都没事做吗?”
蒋纯放下手里的拆到一半的摆件,回他:“贺哥!你知道吗?鹭青要调去企业事务部了。”
……
“哦,是吗。”贺奕脸上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肃,“那关鹭青,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交接一下事项。”
他语气平平,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上司对待下属那样。
狭小的办公室内。
鹭青坐在办公桌后,贺奕半跪在她面前,她的脚踩着他的膝盖。
靠近办公区的那边有一面百叶窗,如果有人从侧边看的话便能发现两人暧昧的姿态。
贺奕低头,认真地为她磨得通红的脚趾裹上医用胶布,轻声问道:“你今天就要过去吗?”
“嗯,下午过去。”鹭青的手搭在贺奕的肩头,“正好要开会。”
“那你还要穿这双鞋子吗?”他抬头看向鹭青。
鹭青点点头,“当然,并且我是拖地西裤,别的鞋子撑不起来。”
穿高跟鞋的确是服美役,但她必须先踩着它上战场,在胜利之后,她才能够将它丢到一边。
但是真痛啊,她咬了咬牙,手指抓紧了贺奕的肩膀,将他的衬衫抓出褶皱。
“还疼吗?”贺奕手下的动作变得更轻,同时加快速度,喉结滑动,“疼得话…可以咬我。”
鹭青垂眸问他:“你为什么不问我?”
贺奕停下修剪医用胶带的动作,顿了下,语气有些生硬地回她:“我没有资格问你这些。”
他查过了,在国外,dating是一种很不确定的关系,她可以同时与许多人dating,怪不得那日程景煜说他可以追求鹭青。
或许是他得寸进尺且贪得无厌,他想要的更多,但她是自由的鹭鸟,不会为任何一个人驻足。
所以,贺奕想,那便不要再有期待,只是保持着这种关系,便已经很好了。
因为华陆不支持同部门办公室恋情,鹭青本想着离开销售部,或许可以按照Phoebe的建议,同贺奕试着确认一段健康的亲密关系。
但现在看来,似乎贺奕并没有这种想法,反而是她想的太多了。
懂得一松一紧的人,这才好驾驭身下的烈马。
于是鹭青便将组织好的语言咽了回去,修剪的干净脚顺着贺奕的膝盖向下滑去,直到脚心陷入一片温热。
她用力碾过他的腹股沟,盯着他的眼睛,绯色的唇似笑非笑,说:“谢谢你啊,贺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