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佑发愁的时候,瞥见小桌子上的胶带,这是前两天墙纸掉下来,他向负责人要的胶带,剩了一大半没用完。
如果能找到迷药的出口,用胶带黏住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可以趁着打扫的便利寻找迷药出口贴上,第二天早上打扫时撕开就行了。
说做就做,次日,林佑提前来到实验室,一推开门就闻到空气中浓重的消毒水味,实验区的味道最重,似乎还有一丝未消散的腥味。
更让林佑意外的是,玻璃房内空空如也,实验体的窝中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那是他今天早上叠的。
实验体没回来,那大概率没人监视他,林佑麻利开始打扫卫生,这次他打扫卫生比平时更仔细,果不其然在墙壁上一排小孔,借着身体的遮挡,贴上黏在手背上的透明胶带。
像这样的小孔有好几处,林佑一一贴上胶带,全部贴完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个小时后,实验体躺在推床上被送回来了。
林佑暂时不被允许进入玻璃房,他从外面可以看见,实验体静静躺在垫子上,修长双腿裹满绷带,要不是瘦削到肋骨清晰可见的胸口一起一伏,几乎让人认为他已经死了。
没有实验体在旁边搞出些小动静或是想办法和他搭话,林佑还有些不习惯,一个人看电子书冷冷清清的。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林佑感叹,并强迫自己暂时忘记实验体的存在,可他总还是忍不住的往玻璃房里面看,去瞧实验体是否苏醒。
到了快下班的时间,这期间实验体一次都没有醒过。在林佑准备要走时,方博士的助理带着一个新的折叠床姗姗来迟。
“博士说你今晚还是睡在这里,实验体需要看护。”助理的声音很年轻,戴着口罩,被碎发遮住一般的狭长眼睛如死鱼眼一般毫无波澜。
“请问8号什么时候会醒呢?”
“不知道。”助理冷淡答道,去架好折叠床后,走进玻璃房抽了实验体一管血才走。
林佑不甘心跟在他身后,追问道:“万一实验体出问题了,我该怎么做?”
助理踏出铁门的脚一顿,回头怜悯地看着林佑说:“那得看情况,建议你先保障自己的安全。”
回头望了一眼玻璃房内状态不好的实验体,还有锁好的门,林佑心里打鼓,艰难吃完晚饭后马不停蹄赶回宿舍。
他回到宿舍的第一时间掀开床垫,下面有一块锋利铁片,这间宿舍的装修比较老旧,很多铁制品快氧化了,这块铁片是他从桌子底下掰下来,这两个晚上一点点磨出来的。
林佑看着铁片苦笑,如果晚上实验体真的攻击他,他好歹不是手无寸铁。
实验室的灯光照例换成橙色,实验体还是林佑离开之前的模样,连头发丝都没动过。
站在玻璃墙旁边看一会儿,林佑走道折叠床边躺下,后背接触床的瞬间,灯光骤然熄灭,让人不禁放缓呼吸。
或许是贴的胶带起了一些作用,林佑没像上次那样很快入睡。
在实验室仪器的闪烁的亮灯中,林佑不知道他大概撑了多久,为了防止自己睡着,他还在终端上隔一小时订了一个闹钟,第一个闹钟响的时间应该快到了。
在林佑逐渐开始有困意了的时候,手腕一凉,困意霎时消散。
来了!
那凉嗖嗖的东西先是试探性的碰了碰林佑的手腕,在搭上个人终端时,闹钟滴滴响起来,那东西被乍然一吓,火速缩回去了。
过了一会,见没动静后便大着胆子如蛇一般攀上他的手臂,却比蛇类更柔软,更湿润,蠕动的肉疙瘩吸附在他的皮肤上。
什么鬼东西!林佑一动不敢动,上一次压在他身上就是这种玩意儿?不是实验体,是他误会8号了?
触手般的软体活物又伸出来几条,分别缠住林佑的腿和腰,甚至顺着衣服的下摆探进去。林佑眼睛睁开一条缝,虽然有微弱的仪器灯光,但他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衣服凸起一块来。
冰凉柔软的生物搭在他肚皮上,还左右蹭了蹭。林佑胃里一阵翻滚觉得恶心,察觉缠住他手的触手稍一松动,于是手腕一翻,猛然捉住在他肚皮上蹭来蹭去的生物,另一只手抓着温热的铁片往触手上扎去。
触手们在被捉住时顿了一刻,随后迅速撤离,只剩下被林佑抓住的这根,在林佑手腕上绕了一圈,吸在他小臂上,被扎了好几下才扭动着离开。
所有触手都离开了,林佑在黑暗中静坐了几分钟才重新躺下,左手小臂传来疼麻感,他摸了一把,上面黏糊糊的,不知是那玩意儿还是林佑自己的血,腥味很淡。
触手虽然跑了,可林佑感觉有东西仍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等他放松后再缠绕上来,所以他一直警惕着,可不知过了多久,不可抵挡的睡意来袭,没等到下一次闹钟,林佑终于熬不住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有一股热气喷洒在他的手臂上,热乎乎的比触手更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