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听错了！”
“悟，你激动什么？”
“老子没有激动！”
……
好吵……她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清水凛深陷进黑暗中，四肢无力，头疼的快要炸掉，她奋力挣扎着，忽然一道白光穿透了黑暗。
眼睛因灯光刺激蓄满了泪水，清水凛眨了下眼，眼泪从眼角滑落。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坐在床头的少女给她擦了一下眼泪。
硝子前辈……
清水凛的视线清晰了起来，她看见了站在床尾的两个少年。
对了，她昏迷前看见了他们。
“我没事。”
“你是因为咒力消耗过度才昏迷的，好好养一段时间就行。”家入硝子没有问原因，“我是家入硝子，你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找他俩。”
夏油杰微笑着表示，“我是夏油杰，有什么需要跟我说就行。”
五条悟抱胸不语。
“悟。”夏油杰出声提醒他。
五条悟这才看似不情愿地说了句，“老子就是大名鼎鼎的五条悟。”
“你们好。”清水凛露出了笑容，“我是清水凛，你们可以叫我‘凛’。”
她顿了一下，故意朝五条悟道，“悟，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五条悟双眼瞬间睁大，眼里的蓝色光芒颤了颤，亲近的称呼、自然的使唤，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哪个更让人震惊。
“老、老子才不给人端茶倒水！”
女孩蹙起眉，“悟，你很讨厌我吗？”
五条悟察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意识到她是在故意捉弄自己，顿时憋的脸红脖子粗。
在他们对峙的时间里，夏油杰早已端了杯热水过来。
“悟只是说话不好听，你别在意……凛。”
接过杯子时两人的手不可避免地接触到，夏油杰感觉手指像是过了电一样。
“谢谢杰。”
女孩声音轻柔，夏油杰不由自主的有些害羞。
“不用谢，你饿不饿？我给你买点吃的去吧？”
清水凛摇头，“我现在还不饿。”
夏油杰:“那我拿点零食过来，你如果饿了先将就吃点。”
清水凛点头，“好，谢谢。”
两人似乎旁若无人的交谈起来，家入硝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回宿舍睡觉去了。
五条悟被晾在一边，眉头越拧越紧，“杰，你还睡不睡觉了？明早还要上课呢！”
夏油杰看了一眼钟，这才晚上九点，不过清水凛是要好好休息的。
他站起身，“凛，你休息吧，零食就在那个柜子里，明天我从食堂给你带饭来。”
“恩，晚安，杰。”清水凛轻轻挥手。
夏油杰忽觉心中酸软，“晚安，凛。”
他们走到门口，关上门的一瞬间，清水凛忽然喊道，“晚安，悟！”
门“啪”地一声关紧。
五条悟脚步急促。
“你怎么这么不正常，悟？”夏油杰快步跟了上去，“这样很不礼貌的。”
“杰，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你不觉得她太热情了吗？”五条悟停下脚步，神色凝重道，“她在哪儿晕倒不行，偏偏被我们碰见了，我们把她带到了高专，她一醒来就杰啊悟啊喊着，她怎么不喊硝子？一定有阴谋！”
夏油杰失笑，“你未免想的太多了吧，主观臆测可算不得证据。”
“重色轻友！你重色轻友！”五条悟伸手指责，“你居然不相信老子，反而去相信一个刚认识的人！”
“……”夏油杰被吼的头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抛妻弃子了呢，“悟，你得说个实在的证据，我也不能盲目相信你吧？”
五条悟收住声，他皱着眉，似乎难以启齿。
“你知道有很多人想杀老子吗？”
打破咒术界平衡的六眼是无数人眼里的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夏油杰点头。
“那些人花样百出，有直接刺杀的，有下毒的，有研究破无下限的咒具的……总之就是想方设法要杀老子，还有……”五条悟停了一瞬，“还有派女人来勾引老子的。”
夏油杰立刻就明白了他的顾虑，不禁难受起来，既为五条悟复杂危险的成长环境，又为清水凛的可疑。
“而且，她的咒力在六眼看来像是加了密一样。”五条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难免会多想。
夏油杰思索片刻，“这样吧，悟，我们心里有个数，正常和凛相处就好了，毕竟现在只是猜测。”
“呵。”五条悟冷笑一声，“杰，你确定付出感情后还能轻易脱身吗？”
夏油杰:“……”
“你想多了，悟，我对女孩子都很好的。”
五条悟眼里满是不相信，他撇嘴耸肩，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悟……”夏油杰无奈地跟上去，“我给你打包的饭你还吃不吃？”
“这么久都馊了吧？”
“不会的，我放冰箱里了。”
“老子不吃，不新鲜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儿。”
学校里突然多了个人这件事夜蛾正道还是第二天早上上课时知道的。
他真觉得自己不是他们的老师，而是给他们擦屁股的保姆。
“体术课你们自由训练，我去看一下。”
“老师。”家入硝子提醒他，“你这么突然过去会把人吓到的。”
夜蛾正道:“……”
他有那么可怕吗？
“那你跟我一起去。”
家入硝子求之不得，她才不想和那两个人练体术。
五条悟和夏油杰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我们要一起去吗］
［不去，显得我们多重视她一样］
［这样也好，先看看她打算怎么做］
“你们两个，不准逃课听到了吗？”夜蛾正道离开前叮嘱道，“要是让我发现你们逃课……”
他握紧拳头，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放心吧，老师，我们绝对不会逃课的！”
夏油杰拉着五条悟一起保证，他们飞奔出教室，跑去了篮球场。
少年的身体劲瘦有力，每一处弧度流畅又完美。
“悟。”夏油杰运球越过五条悟，“我真觉得凛看起来很亲切。”
“亲切是什么鬼？”五条悟转身追了上去，“杰，你怎么这么颜控？”
篮球旋转着在空中划过一段标准的弧线，精准地穿过篮筐。
“我要是不颜控就跟你成不了朋友了，悟。”夏油杰故意夸大其词，“你不觉得凛很漂亮吗？”
“漂亮啊，可是漂亮有什么用？外表只是皮囊而已。”五条悟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虽然清水凛在其中首屈一指，但是他要是能被美色迷惑就不是五条悟了。
“好吧。”
两人大汗淋漓，于是去浴室洗了个澡，期间不例外的互相比较了一番，结果又是不欢而散。
不过由于他们回宿舍是同一条路，散也散不远。
没一会儿就迎面撞上了夜蛾正道。
“这不是没到下课时间吗？”
五条悟＆夏油杰:“……”
“没到吗？太阳已经到正上空了啊？”
“你们是原始人吗？还看太阳的位置辨别时间！”夜蛾正道一对上他们就容易生气，这几个月工资没涨，血压倒是高了不少，“算了，这会儿心情好，不跟你们计较了。”
夏油杰问道，“发生什么好事了？”
“你们多了位同期，就是清水凛。”
没有什么比多一位学生更能让一名老师开心了，尤其是在咒术界人才稀缺的前提下。
“我警告你们，别捉弄新同学。”
有了他们这几个捣蛋鬼做对比，清水凛在夜蛾正道眼里简直就是天使。
五条悟对着夏油杰挑眉，好似在说“看吧，留下来了”。
“……”
夏油杰觉得是意料之中，也算不上惊讶。
“老师，以后我辅导凛之前学过的知识吧。”
“你？”夜蛾正道还是信任夏油杰的，“行，就拜托你了，杰。”
路边的蔷薇不知不觉间盛开，花瓣层层叠叠，宛如柔软鲜艳的丝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走吧，杰，去看看我们的新同期。”
“悟，敌意别太重。”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