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跟真的一样。”五条悟嘟囔了一声，“你不会经常骗人吧？”

“没有。”清水凛摇头，“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们。”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攻击袭来。

她说的是真心话。

夏油杰一时愧疚难耐，勉强笑了一下，转头去破解诅咒了。

早说了不能随便怀疑别人！

五条悟则是愣住了，他想不明白，也说不清此刻的心情是不是不甘心。

“你为什么喜欢老子？”

女孩声音温柔，“因为悟很可爱啊。”

五条悟浑身都僵住了，“老、老子这叫帅！”

女孩笑了，“对，悟也很帅。”

黑暗散去，诅咒已经破除了。

夏油杰揪出了躲起来的咒灵，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其化为了咒灵球。

转身一看，五条悟脸上泛着红，着急的往外走。

“老子热死了！老子要吃冰淇淋！”

留下的两人则是慢悠悠地跟过去。

“凛，悟有点小孩子心性，自我一点，我们也经常吵架，但是他很善良，心思也很细腻。”夏油杰看向女孩的侧脸，轻缓道，“之前的事我替他向你道歉，以后我会多管教他，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清水凛只是微笑，没有说什么，这让夏油杰心里摸不着底。

他们在公园的长椅上发现了正挖着冰淇淋吃的五条悟。

“你们怎么那么慢？冰淇淋都要化了。”

他把身旁的保温袋扔给夏油杰，里面赫然放着两盒冰淇淋。

夏油杰眼里溢出了笑意。

三人坐在一起吃完冰淇淋后又沿着海边走了一会儿。

周末来海边游玩的人比较多，小孩子的嬉戏打闹声和大人们的交谈声不断地传来。

“悟，这么多人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五条悟看到清水凛关切的表情，逞强的话说出口却变成了一声淡淡的“嗯”。

“悟，你不舒服怎么不说啊。”夏油杰为自己的粗心感到懊恼，“我们赶快回去吧。”

五条悟神色平常，“没事儿，老子早就习惯了。”

他双手插兜继续往前走，清水凛忽然挡住了他的路。

“悟，你坐下，我送你一个礼物。”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狐疑地盘腿坐在沙滩上。

清水凛蹲下身，摘下他的墨镜后伸手覆上了他的双眼。

“悟，你自己感受着周围的情况，觉得合适了就告诉我。”

五条悟一时间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很快，他感受到了极其细微的变化。

好像有股力量在帮他清理周围的垃圾信息，脑子的负担轻了许多，留下来的信息也更加的有条理。

渐渐的，他沉浸在前所未有的轻松中，再也感受不到周围的任何诅咒和咒力，只余下远处海面上传来的波涛声……

“等等等等！”五条悟慌张伸手，“倒回去！快倒回去！”

清水凛明白他的意思，无奈调整了回去。

“停！”五条悟及时叫停，他激动地站起身，现在的他恰好可以感受到咒力痕迹，而所有的垃圾信息全都不见了，“凛！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你的术式吗？”

清水凛点头，五条悟兴奋的原地蹦了两下。

“老子进化了！”

夏油杰糊涂了，“……”

他怎么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五条悟和清水凛的友情拔地而起，一回学校他们就旁若无人地探讨起清水凛的术式。

夏油杰想加入进去，却发现自己听不太懂，顿时很是失落。

他回到宿舍，从口袋里掏出漆黑的咒灵球，叹息一声后进了卫生间。

吞下再多咒灵球他还是忍受不了那种恶心的味道，夏油杰一直将其当作变强的代价，他心一横，将咒灵球塞入口中。

就像吞了一口香草味的奶油，没有任何的不适，咒灵球丝滑的被吞了下去。

夏油杰震惊到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咒灵球已经不见了踪影，口中依旧残留着奶油的甜香。

他夺门而出。

“凛！”

清水凛正应付着五条悟的好奇心，突然被报了个满怀。

微微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谢……”

清水凛抚上他的背，“不客气。”

“杰，你也进化了？”五条悟拉开他，“你进化的是什么？”

夏油杰下意识想瞒着，他的犹豫引起了五条悟的不满。

“杰，老子什么都告诉你，你怎么什么都瞒老子？”

“不是……悟，你让我想想怎么说。”

诉苦是弱者的行为，因此夏油杰才不想说出去，可他此刻已经没有瞒着的理由了。

“就是咒灵球的味道很恶心，凛帮我把咒灵球变成了香草奶油。”

五条悟摩挲着下巴，“原来咒灵操使调服咒灵就是吃下咒灵球啊。”

他不解，“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夏油杰无言以对，他转移话题，“凛的术式是什么？改变别人的术式吗？”

“没错！”五条悟抢在清水凛前头回答，“是不是很厉害！”

“哪止是厉害……”夏油杰不由惊叹，他忽然凑到清水凛面前，担忧道，“凛，你帮我们改变术式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几乎没有，因为我只是帮你们改善了很小的问题，并没有影响你们术式的根本。”这些清水凛已经和五条悟说过了，不过她还是仔细地解释了一遍，“像硝子的术式我就不好去干涉。”

夏油杰点头表示明白了，心中越发对眼前的女孩感到好奇。

“我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去，我不想像硝子那样被人当工具。”

清水凛主要是不想引起注意，她越高调就越容易惹到麻烦。

“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夏油杰表情认真地提议，“我们可以立下束缚。”

“不用。”清水凛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们。”

五条悟站在旁边，脑子飞速运转着，“凛，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特别？”

特别吗？

清水凛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她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因为我很喜欢你们啊。”

五条悟歪头苦恼，“你喜欢杰也是因为他可爱吗？”

“可爱？”夏油杰想不到这个词还能跟自己扯上关系，小学三年级后就没人用可爱来形容他了，“……”

清水凛站起身，思考道，“杰更多的是温柔和帅气。”

夏油杰:这才对嘛。

“为什么杰是两个形容词？老子才一个！”五条悟不满地嚷嚷，“老子还要两个！”

“那你岂不是三个了？”夏油杰不同意，“你不能比我多，我只可以接受你跟我一样多。”

清水凛:“……”

好幼稚。

她绕过两人离开。

“凛，你去哪儿？”

“回宿舍。”

“凛，你别走，你还没给老子说明白呢！”

“明天再说吧。”

“不行！老子现在就要知道！”

“悟，你能不能别这么烦人？”

“你凭什么说老子烦？你这个刘海怪！”

“……凛，悟对我语言霸凌！”

清水凛听着紧跟在身后的吵闹声，只觉得心无比的踏实与平静。

她回头，在夕阳下绽放出和煦的笑容，“那你们呢？你们喜欢我吗？”

淋浴头喷洒出来的是冷水，却浇不灭两人身上的燥热。

面对任何咒灵都面不改色的他们有朝一日竟然会说话结巴，强烈的羞意让他们慌忙逃窜。

“艹！老子紧张什么！”五条悟一拳锤在墙壁上，很是不理解，“她是不是给老子下咒了？”

夏油杰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是因为她太漂亮了，面对好看的异性，正常人都会紧张的。”

五条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一时间只余下哗啦啦的水流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抬头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