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凌阳低头去看驿钰:“是吗?那钰儿真厉害!”她揉揉女儿的头,“不过,钰儿可不能因此心浮气躁,还有很多东西还等着钰儿去学呢。”
驿钰点点头。
远远的传来脚步声,一个大太监打扮的过来,身后跟着一行人,怀里都捧着上好的衣服料子和金银珠宝。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拜见太子殿下,皇——令妃安好。”
兆寒雪一怔。
“令妃是谁?皇上是谁?”
大太监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你睡糊涂了?”驿凌阳拍拍他的脸。
“这宫里除了我还有谁是皇上?除了你还有谁是令妃?”
大太监也开口:“哎呦皇上,令妃怕是初得喜讯,有些恍惚了,去叫太医过来。”他转头吩咐身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得令顷刻就跑没影了。
大太监转身行礼:“恭喜令妃贺喜令妃,不日便要成为皇后娘娘了,皇上叫咱家送些布料来,让娘娘选喜欢的做成礼衣。”
兆寒雪瞪大眼睛。
“什么意思?”
大太监这下也懵了,抬头看了一眼驿凌阳。
“你下去吧,把料子送到我房中。”
大太监应声离开。
兆寒雪看向驿凌阳。
“我逼宫成功当了皇上,钰儿作为我的嫡长子自然成了太子,你一开始不愿意当皇后,我拗不过你,只能给你封了个贵妃,前几天你突然松口了,于是便开始准备封后仪式的东西。”
“皇上?我……你不是——”
兆寒雪突然卡壳,想说的话梗在喉咙里出不来。
一阵风吹过,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驿凌阳眼底红色一闪而过。
兆寒雪的眼神兀的空洞,不过几个呼吸又恢复正常。
“哦我想起来了,”他抬头捏捏太阳穴,“梦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梦太真实了,才醒来有点迷糊。”
驿凌阳笑起来:“好了,天色不早了,咱回去吃饭吧。”
她上前自然而然的拉住兆寒雪的手,带人朝自己的宫殿走。
一路上,驿凌阳停不住嘴。
“哎呀我可是求了你好久好久才答应下来,你说这世间除了你,还有那个胆子大的敢让皇帝低声下气的求人当皇后?”
“……”
兆寒雪有些不好意思。
他本来无意于皇后之位的,驿凌阳登基之后,不少大臣想着塞自己家的男男女女进驿凌阳后宫,驿凌阳被烦的受不了,把他迎进后宫封为令贵妃,并扬言她克夫,兆寒雪身为国师不怕她克,还有想入宫的必须先经过贵妃这关。
不过,虽然只是贵妃之外,但看驿凌阳的态度,几乎等同于皇后。
而他之所以突然松口答应封后,是因为几天前在御花园闲逛,无意听到了太监碎嘴子,说驿钰作为太子,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生父,但明面上没有一个确定的皇后做生父,总是有点难看的。
说起来,驿钰这个太子做的确实不错。
……
等等……
驿钰是……
太阳穴突然一阵阵的抽疼,打断了他的想法。
。
荆牧芜阻止不及。
秦裴漪意识到什么,瞬间扭头却只看到逼近的红箭。
下一秒,识海剧烈的疼痛让他挣扎起来。
“少游!”荆牧芜朝秦裴漪冲过去。
秦裴漪伸手捂着脸,眼底黑红交错,拼力抵抗着蝣粟。
血池中狂风大作,秦裴漪的红衣振振有声。
天色巨变。
长恒之月旁边迅速聚起乌云,仿佛有意识一样,绕着长恒之月环动,逐渐形成眼睛的形状。
云凝实,黑沉沉的天空中,一只月眼睁开,俯视着人间。
长恒之月,天道监视众生的使者,永远高悬,不悲不喜,代表天道永恒的,眼睛。
半身傀儡放下手,睁开眼,抬头看向长恒之月。
红色瞳孔,唇角带着笑意。
半身傀儡身旁出现镰刀,落到掌心。
蝣粟没有将半身傀儡身上的傀儡线收回,傀儡线在,他对半身傀儡的控制也强,松开了秦裴漪万一反杀就难办了。
“卑鄙小人。”照江剑尖指向半身傀儡。
“多谢夸奖。”
镰刀劈过来。
荆牧芜惦记着不能伤到秦裴漪的身体,攻势畏手畏脚起来。
半身傀儡没有限制,瞬间占了上风。
长恒之月上的天道链劈向千面人树。
他不敢伤秦裴漪,还不敢伤千面人树吗?
没想到半身傀儡突然停下于他的纠缠,飞身站到树顶,抬头笑看朝他劈过来的天道链。
天道链顷刻扭转方向。
荆牧芜胸口一疼,口中涌出铁锈味,强行扭转方向会反噬到自身。
幸运的是,蝣粟分出去一个化相,能力不是巅峰,他才恢复前世能力不久,与巅峰时期的蝣粟对上胜算不大,不幸的是化相看样子去拦兆寒雪他们了。
有同连契,蝣粟一旦对两人做出什么很严重的事来他这边会有感应,性命方面可以暂时放下心,但蝣粟肯定会有其他手段迷惑两人,希望寒雪可以清醒些。
天道链四散开,试图绕过半身傀儡。
半身傀儡抬手,屏障平地而起,罩住千面人树,天道链没收住能力,狠狠打到屏障上。
半身傀儡猛的一口血喷出来。
荆牧芜顿住。
“你!!”他目眦欲裂的看着半身傀儡。
挟天子以令诸侯!
蝣粟抬手摸掉唇边的血迹,勾唇讽刺的看着荆牧芜。
“继续啊,我看看在你眼里,到底是谁更重要。”
蝣粟笑的猖狂,跳下树顶,朝他攻过来。
天道链用不了,人形也不敢用长恒之力,面对毫无顾忌的半身傀儡,形势扭转,荆牧芜被压着打,只能防御,无法出手。
。
“怎么了?”前边突然传来关切的声音。
兆寒雪一个没留神,直直撞到驿凌阳后背。
“嘶——”他揉着撞疼的鼻子,抬头看笑盈盈的女人。
“又头疼了?”
兆寒雪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因为要跟着驿凌阳四处征战,留下来头疼的毛病,大局已定后驿凌阳立马把他硬塞进皇宫找了好多太医给他调理身体。
“嗯。”他小声应道。
驿凌阳叹息一声,手搭在他的太阳穴,轻轻揉捏起来。
驿凌阳的手很温暖,缓解了点头疼。
“你这老毛病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还等着好了再带你去大漠玩玩呢。”
大漠……
他想起来刚才想问的问题了。
“等等,”他从驿凌阳手底下挣脱,眼睛看着她。
“钰儿,是什么时候出生?你和谁生的?”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