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理解阴刀不愿意在比自己小的心让人面前露出丑陋的样子,这没关系,我能接受,他又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活着看别人不痛快自己才痛快的人,很多事情我都能接受。
枫叶变红的时候,我和阴刀的婚约定下了。
他终于愿意见我了,气色好了很多,我坐在屋檐下看书,他走过来,问我在看什么。
我让他坐下,躺好。
阴刀不明所以地躺在我旁边,我拽着他的脑袋在他的挣扎中将他的脑袋放在我的腿上,这个男人立刻吓得一动不动了,喊我的名字。
我拍他的头发:“安静。”
乳母小声提示他:“瑶姬不喜欢看书被叨扰,您还是安静些好。”
那是一卷物语,虽然我最不喜欢这些男欢女爱,但是这本一些细节描写的很好,放下书卷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乳母为阴刀盖上大裳,他已然睡熟了,我的腿都麻了。
乳母想要叫醒阴刀,被我阻止了。
阴刀喜欢我,愿意将一生托付给我,我不能回报同等的感情,至少应该回报这份感情应该获得的宠爱。
阴刀醒来了,然后红透了脸,说:“瑶姬,这不合体统……”
我问:“我重要还是世俗重要?你爱我不就是因为我超脱世俗吗?”
阴刀脸更红了:“你重要。”
我笑了。
乳母问我要不要用膳,我说好,阴刀爬起来,问我为什么不起来,我说:“腿麻了。”
我才十四岁,阴刀已经十九岁了,哪怕再怎么病弱,他也能把我抱在怀里,乳母垂着眼,一旁的侍女却瞪圆了眼睛,又赶快低下头。
“阴刀,”我坐在他怀里,“亲亲我。”
在他犹豫的时候我爬出他的怀抱,端正地坐好,问乳母今天吃什么,乳母笑着打趣我坏心眼,道:“不是您说的,要为阴刀殿下炖鸡汤吗?还说要给他补补身体加些山参。”
我转过头:“我不记得自己说过。”
乳母拆我台:“阴刀大人睡着的时候我问您的,您还让我小声些不要吵醒阴刀大人。”
阴刀看着我,笑了:“瑶姬,谢谢。”
我低头为他盛汤,把骨头和肉分开,撑着下巴看他用餐,真是优雅的贵族子弟,姿态动作都优美的很。
阴刀问我为什么不吃饭。
我转过头,道:“今天读的书没有读完,不想吃。”
“这怎么行,不吃饭——”
“啰嗦。”
他闭嘴了。
我闭上眼睛,道:“喂我。”
乳母已经笑出声了,我双颊发热,身旁的男人也低低笑出声了,我掐他的大腿,男人才低声求饶,用刻着花纹的竹制木筷喂我吃东西。
他似乎很开心。
侍卫喊阴刀,似乎是要他见什么人,我说:“你要是走明天就不要见我。”
阴刀坐下,端着碗左看右看,乳母掩着袖子提示:“把自己的饭菜吃完。”
他低头吃完那碗米饭,一点也不优雅,一边吃一边朝我笑,我闭上眼睛,端起自己的碗,他就起身,说谈完事情就来见我。
我说:“别来了。”
阴刀僵在原地。
乳母已经颤抖起来,她哈哈大笑,抹抹眼泪,对着不知所措的阴刀道:“她说话做事很少解释,您理解不了的话我可以为您解释——谈完事情太晚了,刚恢复身体不要太放肆,万一夜深了会着凉。”
我:“……”
阴刀笑了:“原来如此,真是多谢您了,瑶姬,我知道了,你的心意。”
我:“……”
乳母已经直不起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