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绾扯了扯唇,“那日见到公主,她有些伤,小女只有这个药,所以……”
她不甚明白齐陟为何会生气,“那个情况,我想帮她们。”
少女焦急地跟他解释,齐陟看着她,“你做的对。”
他夸赞她,面色和煦。
来到陈府时,刘氏和小秋几人已经被关押了起来。
房中,她坐在塌上,头发微乱。
房外的鸟叫声不时传进来,如同往常一般。
看到齐陟几人进来,她指着陈之蘭就破口大骂,“真是没想到,你会出卖我?你这个小野种,忘恩负义的东西!”
陈之蘭连忙跪下,“母亲,你不能再这样错下去了。”
陈之蘭眼中含着泪,恳切地道:“那些女子都是无辜的,你不该伤害她们。”
“那我呢?我就活该!”刘氏嘶吼道,“你也站在她那边说话?啊?”
她伸手就想将陈之蘭掐死,却被两个锦衣卫按住了。
“她?”陶绾捕捉住了字眼。
陈之蘭连忙转向齐陟,恳求道:“草民知道,母亲已经犯下滔天大罪,我既为人子,恳请大人让我来替她承担一切后果。”
“不需要你承担!”一旁的小秋出口道,“你也觉得夫人错了,你们都这样觉得!”
卫辽冷哼,“不知悔改。”
小秋瞪着她,“你知道什么?”
她恶狠狠的瞪着卫辽,“我陪夫人长大,陪着她嫁到陈家。陈文清一开始也不过就是一个穷小子,若不是夫人,他哪来的这样偌大的家业!他就是个伪君子,起初对夫人千依百顺,夫人身子不好,他便从族中过继来一个孩子。”
她又看向陈之蘭,“你原本不过就是你父亲和一个婢女生的,夫人让你做了陈府的少爷,你倒好,和他们一起来对付她。”
陶绾连忙看向陈之蘭,少年垂着眼眸,鼻尖发红。
她道:“小秋姑娘,陈公子身为人子,只需要对父母尽孝,但若是如你所说,他亲眼看着母亲伤害无辜,仍无所为,那便是愚孝。”
小秋冷笑,“你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懂什么?倘若你日后嫁了人,而你的夫君背弃了你,到时候,你会后悔你今日所说的话!”
陶绾:“什么?”
“夫人未出嫁的时候,家中有个庶妹,很不讨人喜欢。可夫人待她极好,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留她一份。夫人嫁过来后,又担心她在家中过得不好,便命人把她接了过来。谁知道,还没过一年,她就爬上了陈文清的床。那是她最疼的妹妹,他们就这样背叛了她!
陈文清一边对夫人疼爱有加,一边和她的妹妹做尽了苟且之事!”
“不是这样……”陈之蘭出口道,“这是陈文清的错。”
他着急辩解,小秋却继续说:“陈文清铁了心的要纳那个女人,夫人又怎么能如他的意。当时,陈文清和薛兴在书房中密谋之时,夫人有意引她过去,让她听到了不该听的,这下,就算陈文清护着她,薛兴也必定要弄死她。”
她说罢抬头看向陶绾,“你不知道吧?当时他们就是在商量如何除了陶正锡,我听说,陶正锡最后是被人拿刀砍去双腿双手。”
陶绾直觉心口发疼,她上前揪住小秋的衣襟,“你说清楚,你们对我爹娘做什么了?”
小秋噗嗤一声笑了,“你娘一辈子治病救人,最后也不得已,服毒自尽。你姐姐当时从灵州逃婚,她明明和高瑀两情相悦,可偏偏又为了你,不得已,还是嫁给了姚珩,这都是因为陈文清,你恨他,那就找到他,杀了他。”
陶绾盯着她说道:“你还知道什么?说啊。”
少女浑身颤抖,眼睛里布满血丝。
眼前仿佛闪过一幅幅画面,恍惚间,她看到父母死前的情景,母亲抱着她到了地窖中,颤抖着手,抚摸过她的脸庞,“一年未见,娘的绾绾又长高了,也瘦了。”
小丫头死死地抱着母亲,“阿娘,我们一起在这里,会有人救我们的。”
“傻孩子,你在这里等着娘,我跟你爹把坏人赶走了,就来找你。”女人笑着对她说。
脸庞滑过一滴清泪,一只手忽然握住少女冰凉的手。
陶绾看向齐陟,“陈文清呢?”
齐陟轻声说道:“你先冷静,我们一起把事情查清楚。”
陶绾缓缓的松开手,卫辽也连忙说道:“陈文清昨夜一夜未归,我也派人去找了,还没有找到。”
“昨夜,是姨母的忌日。”陈之蘭开口说道,“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去姨母坟前看望她。”
他撇头看向陈夫人,“母亲,昨夜您也去看她了吧。”
陈夫人哼笑一声,“你多想了。”
陈之蘭叹气,“你明知道,姨母也是被陈文清胁迫的,陈文清道貌岸然,认准了她胆子小,便强迫了她多次。她才十三岁,实实在在的被陈文清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