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着姚珩回来，陶纤也终于放心让他们出府。

姚惜听闻，高兴得拉着陶绾和姚玦就往街上跑，一整日下来买了不少东西。

她一股脑地往姚玦怀里塞，“拿好了。”

少年撇嘴，看了眼身后被占满双手的护卫们，嘀咕道：“买这么多，你用得完吗？”

姚惜嘻嘻笑道：“用不完给你用啊。”

说话间她微扬下巴到一旁的胭脂上，姚玦瞬时脸红到耳根处，“姚惜你……”

姚玦自幼便男生女相，朱唇皓齿，面容比女子还要精致几分。小的时候，姚惜常常给他装扮成女子模样，稍大一些再回过神来，姚玦便说什么都不愿意了。

生怕他们在街上就闹起来，陶绾连忙就扯了一把姚惜，“好了好了，我们已经买了很多，该回去了。”

“陶姑娘。”

撇头就见到不远处的卫辽，他身着常服，立在不远处的铺子前。

陶绾看一眼姚惜二人，“我过去一趟，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诶，他是谁呀。”姚惜一脸好奇地望着她。

陶绾抿唇，她和齐陟的事情并未让姚惜他们知晓。

“北镇抚司指挥同知卫大人，路上他也帮我良多。”

她说罢，看姚惜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连忙就道：“你别多想，卫大人只是……”

姚惜点头，“嗯，你去吧，我给你留两个护卫，大嫂那边我去说。”

陶绾走过去福身道：“卫大人怎么在此？”

“今日不当值，便出来走走，没想到会在街上遇见你。”他说着，便同陶绾一起在街上走，“早听说陶姑娘进京，这几日事忙，一直没找到机会前去拜谒。”

陶绾看他顿住，“先前在永川的事情，我当跟你道歉。”

说罢他双手交握便要拜下，陶绾连忙拦住他，“卫同知不必道歉，我知你们这一路走来的艰辛，明白你心中的担忧，所以我未曾怪过你。

那时情势危急，我能理解你。况且我也要多谢你，谢谢你跟我说的那些话。”

那时她一心想的是撇下所有人，只身前往灵州。她心中明白自己前途未定，又有性命之忧，只恐重蹈当年覆辙。

卫辽告诉她，齐陟将那把短刀交给她，就是把他这个人、这条命都给了她。

也让她明白，善意的伤害也是一种伤害。

卫辽微怔，他低头，正要说什么，就忽然听到有人唤他，“卫大人。”

来人是个少年，看似和姚玦一般大。

他同陶绾颔首，对卫辽说道：“我方才去北镇抚司见三哥，但他不在。可否请大人回头跟他说一声，母亲这几日病重，请他回去看看。”

卫辽颔首，“嗯。”

他刚一走，陶绾抿唇看卫辽，“他……是齐家的人吗？”

卫辽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看他眉眼同齐陟有两分相似，能明目张胆地要你帮忙的，除了他家里人也没有谁了。”陶绾道。

卫辽看着她说：“去看看他吧，或许他今日不太高兴。”

“可……不是说他不在北镇抚司吗？”

她心里也怪，昨夜他送她回去的时候明明说了今日下值了去找她的。

看卫辽的神色，她瞬时明白了什么，又道：“那我会打扰他吗？”

“你去不算打扰。”卫辽说道。

陶绾刚到北镇抚司门外就被人引着进去了，许是因为先前在邺京外，他们跟着齐陟见过她几面。

陶绾边走边听这人说道，“指挥使今日天不亮就过来了，他忙起来从来就是顾不上休息，更别说用膳了，姑娘来了正好，替我们劝劝他。”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带的这些吃食，都是来的路上她随手买下的。

拿来当零嘴吃尚可。

“他经常这样吗？”陶绾道，“那就劳烦您让人去做一些饭菜送过来，我看着他，他不会不好好用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