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黎漾心里咯噔一下:所以实际上,她就是魔主的那位白月光?
黎漾将自己代入了下对方的视角:突然见到分别一百多年的道侣,却被对方告知两年前已跟别人结婚,还说过于思念以至于认错人,并一个劲儿道歉,求放过……
好吧……这属实有点渣了……
如果不喜欢倒还好,可若是喜欢,这得火葬场扬灰的吧?
黎漾努力回想之前脑海中闪过的那些片段,试图从细枝末节里分析出这位“道侣”对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还没琢磨出结果,一个疑问就先冒了出来。
“嘉嘉,我和谢砚沉为啥会结成道侣啊?”
何嘉嘉像看傻子样望着黎漾:“这还用问?肯定是因为爱啊!”
黎漾沉默,显然她这个问题是问错人了。
虽然黎漾没记起全部,但她是为了阻止邪魔破封才回到一百多年的,在确定自己要回去的情况下,她相信自己不会轻易与人结道侣,除非是为了更快完成任务。
这么推断下来,她和谢砚沉之间,大概是有某种约定。可为什么昨日他一举一动处处都透露着……爱而不得的郁色?
而且,那些零散画面中的亲密……似乎自己也有点享受其中??
黎漾顿觉头疼,她实在理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对了。”何嘉嘉突然兴奋道,“今天你还能见到一个故人。”
黎漾现在听到“故人”两个人就头大,可别再给她来这种有感情债的“故人”了。
何嘉嘉见黎漾一脸便秘似的,不由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这回我可跟你说清楚了,他叫江叙白,之前可是我们□□一员,可以一起喝花酒的哥们,哦,好像也没喝过花酒,但你懂我意思的对吧。”
黎漾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又忽然好奇发问:“那□□最后一人是谁啊?”
何嘉嘉滞了滞,垂下眼,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声嗫嚅道:“他啊,嗯……等以后你想起来了再说吧。”
随即又生硬岔开话题:“江叙白,现在可是我们剑天宗大名鼎鼎的药阁阁主,他一收到我的消息就赶来了,等他一会儿到了,咱晚上不醉不归啊!”
黎漾记下这个名字,瞧着何嘉嘉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不禁戏谑道:“不醉不归?你可别明天酒气熏天地去守门吧。”
“哎呀,这怎么办?”何嘉嘉一下子愣住,倒是忘了自己得负责仙魔会晤场所的安全的事。
“不行!我都好久没跟你们喝酒了,你都不知道,自从你出事后,我们都以为你死了,那日子过得别提多心酸,我是看到啥都想到你,难过得夜夜睡不好觉,你看我!我就是那时候瘦下来的!我今晚一定要喝,顶多少喝那么一点!”何嘉嘉煞有其事地比了比指节。
一个时辰不到,黎漾就随何嘉嘉见到了江叙白。
眼前的江叙白,是个同黎漾想象中一起逛花楼的不羁形象截然相反的温文尔雅……
待他走近,黎漾才从他眼中看出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别的什么。
“黎漾……”江叙白喊了一声黎漾的名字就紧紧抱住了她。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黎漾善解人意地轻拍他的后背。
“你们就别干站着了,都看着你们呢,坐坐,长夜漫漫,咱可以慢慢聊啊!”何嘉嘉在一旁招呼道。
……
当夜,黎漾醉后很快便入睡,然而半夜却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梦里她和江叙白在爬山,然后江叙白对她告白,说喜欢她,愿意等她三年之后恢复自由之身。接着画面一转,变成昏暗的街道,那个始终看不清面容的谢砚沉和江叙白每人扯她一条胳膊,问她跟谁走。
最后画面又变成她躺在床上拽着那个谢砚沉问:
“谢砚沉,你不开心嘛?”
“嗯。”
“那,我安慰下你好不好?”
“你要如何安慰。”
梦中的自己竟直接将人勾下来,吻上他喉结,还一路向上吻到人唇上……
黎漾一激动就这么醒了。
屋内一片漆黑,唯有她剧烈的心跳声砰砰作响,一下又一下,快得好似要失控。
黎漾心想,算了,明天,还是去找下他吧,虽然她还没记起全部,但骗他说自己两年前有了夫君到底是她的错,他……当时看起来好像有点难过……
另一边,隐一正站在魔主面前汇报今日所见。
“……之后见了剑天宗药阁阁主江叙白,江叙白一见黎姑娘就抱住了她,黎姑娘也抱住他。”一旁的尤钧朝隐一挤眼,隐一不知道他整什么幺蛾子,以为他眼抽筋给了他个白眼后继续说:
“三人相谈甚欢直至亥时末,剑天宗的何嘉嘉自己回了房,江叙白则送黎姑娘回了屋,约摸呆了一刻钟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