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宋若梅正悠闲地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微微摇晃,怀里抱着大喇喇仰躺着的阿狸,听到惨叫声一概不理。
“哎呀,又怎么了?”祖母从屋里掀开帘子往外瞧,看到孙权正站在大门口的栅栏上使劲挣扎着蹬腿,家里散养的大白鹅则咬着他的裤腿不撒嘴。“小梅,快去把他救下来,杀猪一样。”
小姑娘轻皱眉头,啧了声,将小猫放在椅子中央,不情不愿地起身拍了拍衣袖,“欸,一天得救他八百回。”缓缓走向紧紧抱着大门柱子的孙权。
“若梅姐,若梅姐,快救我!”孙权可怜巴巴地呼救,催促宋若梅走快些。宋若梅揣着手仍是慢悠悠地走过来,站在一旁看戏,淡淡指挥道:“踹它一脚。”
“啊?”孙权懵懵懂懂地瞧向她,委屈道,“我不敢,呜呜……”
“你能干些什么?真没用。”宋若梅一边埋怨,一边上去朝着大白鹅纤细的脖颈狠狠一踢。
“嘎——嘎——”那大白鹅是识相的主,知道谁好惹谁不好惹,脖子一晃,惨叫着呼扇着两边的白翅膀,悻悻跑回了石头垒成的鹅圈里。
救完人宋若梅利落地转身回到躺椅上,重新把阿狸抱在怀里,轻闭双眼晒着冬日难得温暖的阳光,一下一下从头到脚抚摸阿狸背上柔顺的皮毛。
孙权从栅栏上跳下,屁颠屁颠地跟上来,坐在宋若梅身旁的矮凳上,讪笑着:“嘿嘿,若梅姐,你可真厉害。那大鹅简直是可恶至极,看人下菜碟……”
宋若梅听着他的絮叨,眯起眼看了看,又闭起眼侧躺着不动了。
“若梅姐,你要睡了吗?”孙权轻拍她的肩膀,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斗胆又唤道,“若梅姐?”
“你烦不烦?”宋若梅忍无可忍地蹙起眉头。
“你到屋里睡呗,外面冷。”
“不用。”宋若梅答得毋庸置疑。
“可是……”孙权还想劝她。
“嘘——”宋若梅将食指比在唇上,摆了摆手,“你去玩你的,让我清静会儿。”
“可我想和你一块儿玩。”孙权小声嘟囔着,抬眼见宋若梅毫无起身之意,只好自己进屋了,一会儿又抱着一条棉被出来了。
感受到身上多了被子,宋若梅疑惑地睁开眼,孙权正把被子摊开往她腿上铺展。“哎呀,不用。”她抬了抬腿,示意孙权把被子拿开。
“我都拿出来了,不盖白不盖。”孙权边说边掖被角,很快宋若梅只剩一颗脑袋露在外面了,阿狸就枕在她的肩膀上。孙权摸了摸阿狸的头顶,“睡吧,大懒猫抱着小懒猫。”
“真是一个乖孩子。”宋若梅学着大人的口吻玩笑道。
“那你就是个坏孩子。”孙权回敬道。
“欠打是不是?”宋若梅“威胁”着,随即打了个哈欠。孙权晃着脑袋,“是啊,你来打我啊。”宋若梅没再说话,她要是再说,孙权肯定又会回她,一来一回,就没完没了了。
……
在袁术举办的宴会上,觥筹交错间,孙坚与曹操意外地志趣相投。十八诸侯会盟,每路诸侯都有自己的私心在所难免,但是在有意无意地谈吐中,孙坚逐渐留意到曹操的志向与其他诸侯大为不同,他是单纯地、明确地想要消灭董卓势力,匡扶汉室,这与孙坚的志向不谋而合。同时,这也是曹操的想法。
于是,两人在宴会散后又在私下小聚。好在孙坚和孙策在京城待过几年,对北方方言已是耳熟能详,北方方言又区别不大,所以跟曹操父子能够沟通畅通。
“孟德兄,此乃犬子孙策,小字伯符,再过三月便满十五岁了。”孙坚拍拍孙策肩膀,向曹操介绍着。
曹操点头笑着,“这么小就取字啦?这孩子很像你,具猛虎之姿,日后必成大器。”
孙坚揉揉孙策的脑袋,“这孩子一直在军中跟着我,懂事早些,字也取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