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本应该深藏的记忆现在全部都涌到了他的脑海里,仿佛被他殴打家暴是昨天的事情。
那时的他才六七岁,薛珍也才……
“别打了!!”
“求求你被打了。”
“孩子是无辜的。”
“…………”
当时的薛珍还没有学任何防身的技能,却还是为了他挺身而出,挡在薛镜的面前。
即使自己已经被打到意识模糊,自己身上全是淤青伤痕,薛珍都紧紧的把薛镜护在身下,承受着张觉一次又一次的“拳打脚踢”。
一次又一次的“不顺心”
“不如意……”
都是他的借口,禽兽。
薛镜视线放在照片上,里头薛珍笑得灿烂,现在的她明明过得很好,现在的我们明明过得很好……
想到这里,薛镜眼框通红,眼神狠戾,看着张觉。
“张觉……”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呢?”
“赌博,酗酒,家暴,杀人……明明都有你掺和的份,你为什么还没被处死呢?”
不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都是骗人的!!!!!
明明薛珍什么都没做,却要忍受你这种禽兽的侮辱污蔑,逃走被找到后,换来的是更加严重的“惩罚。”
不仅在你那帮狗友面前恶意贬低她,还用你那恶心的思想亵渎她……
在你入狱后,你的所有债都是她还的,这么做只是为了跟你断绝关系,让债主不来打扰我们俩。
为什么……
我们都做了这么多,我们现在明明很好的……
“为什么…………还要回来。”
薛镜向他扑去,将他推到在地,张觉没有预料到他会直接动手,在没有及时反应的情况下的头部正好撞到桌角。
“狗崽子,你当你是谁呢?”
“敢打老子。”
张觉不甘示弱,一拳打在了薛镜的脸上,薛镜没有闪躲。
张觉又用手里的无人机重重敲在薛镜的头上,薛镜侧边流血,但他并未松开握住张觉衣领的手。
“为什么还要回来。”
“为什么要偷拍。”
“为什么!!!”
“为什么!!!!”
“你疯啦,张樂,快放开我。”
似乎是听到张樂这个名字,薛镜有了反应,“张樂?哈哈哈哈……”
“张樂早就死了,你杀的。”
张觉趁他失神,一把把他推开,捂住自己刚刚磕到的头部,阴狠地看着他,
“妈的,疯子,真是疯子。”他害怕了,张觉贴紧墙壁,用眼神警告他。
“早知道,当初就踏马的应该把你打死,还有你那个妈,呵!我怎么能这么仁心,当初就应该多捅几刀,这样谁也活不了。”
听到张觉依旧没变的样子,薛镜额上青筋暴起,“闭嘴。”
“闭嘴?你还使唤上老子了。”
“要不是我,你能出生?你能站在这跟我说话?让我闭嘴。”
“张樂啊张樂,你还得感激我才是啊,你跟薛珍那死女人就应该感谢我啊,凭什么要丢下我,抛弃我,我们!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啊!!!”张樂越说越起劲,“凭什么啊!!!我在监狱里生不如死,你们两个倒好,背着我过得生龙活舞,到最后还想远离我?!!!别想。”
“我告诉你,别想!!!”
“家人?哈哈哈哈哈”薛镜的戾气丝毫未减,反而听到这句话眼神变得更加可怖,“你也配提这个词?你也配用有?”
张觉也被激怒了,开始口不择言的谩骂,说着还不解气,他突然看了一眼自己的照片墙,用下三滥的语调道,“别说偷拍了,就算哪天我把她上了,她都不会反抗你信不信。”
“你还管上我了。”张觉嗤笑,并不觉得薛镜是个能威胁他的存在。
“你是没见过她在我下面求欢的样子……”说着,张觉扬起猥琐的笑容,真是令人恶心。
他还没说完,薛镜一拳打到他的脸上,张觉往旁边飞去,牙被打掉了几颗。
薛镜抄起手边的凳子,狠狠砸在他的脸上,发疯似的打他,拳拳深入肉里。
“你不配提她,你没资格。”
“你真是够恶心的。”
薛镜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时候张觉丑恶的嘴脸,殴打攻击完薛珍,看着薛珍的伤口第一时间不是反悔,不是心疼,不是为她包扎……而是……而是……
那种恶心的眼神……真是每一次想到都觉得……
“真是应该把你眼睛扣下来,让你自己吃吃看有多恶心。”
他们两个打起来了,但明显薛镜站了上风。
“别打了,住手。”
薛镜的拳头停在空中,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他恢复理智,而身下的张觉早已经没了意识,满脸都是血迹,看不清五官。
薛珍立马上前,想要握住薛镜的带有血的拳头,却被薛镜躲开了。
“……”
见薛镜对他的排斥,薛珍深吸一口气,心疼地抱着他,将薛镜拥入怀中,“没事了,别怕啊,别怕啊,我在呢,妈妈在呢。”
薛镜怔愣抬头,越无期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薛镜看不清越无期脸上的表情,他选择闭眼,争取不和他对上视线,这样……这样就看不见了吧。
救护车赶来后,越无期帮忙处理着后续。
薛镜满脸都是伤,脖子上也有,“痛不痛?”
看着薛珍的关心担忧的样子,薛镜没有回话。
“抱歉,我先带他去包扎,您先休息一会儿。”
“我跟着一起去吧。”
薛镜拉住越无期的衣角,越无期叹气,道,“不用了,您先去休息区休息一下吧,等包扎完我再把他带回来。”
薛珍看到薛镜的动作,没有再继续要求。
“麻烦你了。”
“不会。”
薛镜沉默不语跟着越无期走到一个病房里,在一个一声面前,越无期跟他交谈着,薛镜听不清他们说话,他突然觉得好累啊。
“回神。”越无期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得先做个检查,然后再作其他打算。”
薛镜点头,不想说话,嘴角的伤倒成了他用来掩饰地借口。
“别担心。”
越无期这句话明明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却像一个定心剂一样,让薛镜原本还在紧绷着的神经忽然间就松懈了。
脱力向下倒去,他好像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越无期看着怀里的人,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脸上的伤口。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却好像怕搞脏越无期的衣服一般,就连倒下都是别过脸,手往后尽量不触碰他的。
“薛镜……”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