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人一副可怜兮兮又弱小无助的模样,张清影笑了,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至于具体要多少,先去了再说。
到了这的家,谢思逸又发现了一个男默女泪的事情——她住在一套小别墅里。
有一说一,在这个贫富差距日益增大了时代,住别墅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这人要是有工作,做着正当的生意也就罢了,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阴阳先生啊!主业只是看风水,凭什么!为什么!
之前谢思逸还对林菀说,这个阴阳先生能买得起宝马,每一个封建迷信的人都有责任。
没想到还没过去多久,她也成了一个“封建迷信”的人,上赶着给这人送钱。
眼下她只希望,这人已经这么有钱了,就别狮子大开口了,千万少要一些!
张清影收拾东西时,谢思逸就在门口干等着。
等待的时间是最为无聊的,她抬头看了看这个三层小别墅。
美术生的职业病犯了,她伸直胳膊,闭着一只眼睛,用手指简单量了一下比例,将整个别墅大概的构造记在心里。
许久不见人出来,她不得已推开大门进去去找一找。
“汪汪汪——”
一个黑狗窜了出来,冲她嗷嗷大叫。
她连连后退,直接退出去,扶着铁门的栅栏粗粗喘气,又气又恼。
这人不行,养得狗也好凶。
幸好黑狗被链子拴着,不然估计一口能咬下她二两肉来。
一人一狗,隔着门对峙起来。
看得多了,许是熟悉了,狗也不叫了。
不知怎的,她觉看顺眼了,得这狗还挺可爱的。
这黑狗毛很长,颈部,背部长有厚厚的毛,浓密柔软,像是披着一条毯子,连眼睛也被遮着看不见。
不过说是黑狗,耳尖,尾巴,胸口和四肢却有白毛,胸口处的白毛正好是一个心形。
黑狗开始对她吐舌头摇尾巴。
她心说,这人不行,养的狗还凑合。
张清影搬着一口箱子出来,吹了声口哨,黑狗便跑过去殷勤地冲她摇尾巴。
她又吹了一下,黑狗便乖乖窝在地上。
她看着花容失色的谢思逸安慰道,“没事的,不会咬你。”
它咬不咬我,你怎么知道???谢思逸在心里吐槽完,看到她怀里的箱子,瞬间恍然大悟,“要我搬东西就直说嘛。”
张清影反唇相讥,“我不说你就不帮忙了吗?一点眼色都没有。”
“……”
你好有理,我服了你。谢思逸想过去帮忙拿箱子,但是仍对这黑狗仍然怵的慌。
见她犹豫,张清影放下箱子,把狗牵到了远处。
谢思逸死死盯着,看狗离得足够远,才开始搬东西,心里叫苦不迭,自己当初搬家还是找的司机师傅,如今竟然要做苦力。
将箱子放到后备箱的时候,她偷偷打开看了一眼。
小木箱子是降妖除魔的法器,一柄木剑,还有一些铃铛,令牌之类的东西。
她看不懂,也不去管。
另一个行李箱里却是……衣服。
她一想,登时反应过来,拦住正要开车门的张清影,“你要住那里?那是我的房子。”
张清影点头,“我知道啊,谁稀罕住似的。就你这房子,倒贴都不一定有人来住。之前网络上很火的‘凶宅试睡员’,在房子里呆一分钟就一元钱哦。付得起钱吗你?”
“……”
寥寥数语,噎得谢思逸半个字也不敢说。
张清影坐上了车,蓦然看到一个小东西,突然说道,“嘘——”
“怎么了?”谢思逸问道。
“没什么。”张清影勾唇笑了笑。
刚进入天虹小区,张清影便笑了,这小区属于中高档的,价格居高不下。
但如果是凶宅,价格便大大打折扣,特别凶的,价格直接打骨折。
一猜便知道这人肯定是抠门吝啬,不然也不至于买到凶宅。
她心里对这号贪小便宜的人不禁嗤之以鼻。
这俩人,真真看不惯对方。
谢思逸去停车,张清影打量了一下十一号楼,又从箱子里拿出五面小旗。
中央戊己杏黄旗、东方青莲宝色旗、南方离地焰光旗、西方素色云界旗、北方真武皂雕旗。
四方旗插在小区南北四个角落里,还剩一面棋子,她抬头望了望楼顶。
看谢思逸过来,她头也不回,吩咐道,“给我买杯奶茶来,一点点的冰淇淋红茶,加椰奶冻,别的不行。”
“……”谢思逸不解其意,却仍乖乖去给她买,只是她才把车停好,无奈只能扫了小区门口的共享小电车。
骑电车没什么不好,除了省钱,最重要的是环保,她要努力为现代化建设添砖增瓦。
提着奶茶回来时,她看不见张清影,上到五楼才发现,她正在把一张鬼画符贴在门上。
她心里瞬间就明白这人为何让自己去买奶茶了。
不就是怕自己看出她怎么画符的么?呵,不愧是吃饭的本事,唯恐旁人学了去。
这么快?张清影接过奶茶,余光瞥了她一眼,看她脸色并不红润,便又继续刁难,“哎呀,刚才忘记交代了,七分糖的太甜了,我不爱喝,要三分糖的。”
“……”
谢思逸也不好发作,一是她本来就有求于人,二则是此时张清影一脸懊恼又无辜的表情,她也于心不忍去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