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影故作高深地拖长了尾音,“不过我怕你先受不住,到时候,低声下气求我再进一步呢……”
这话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想歪了。
去死!!!谢思逸咬唇,忍不住发出没什么威慑力的警告,“再胡言乱语大白天说一些荤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荤话?张清影何其无辜,不过也没解释,反正“车”已经启动奔上高速了,那就将错就错吧。
她挑眉一笑,“若是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言外之意是,白天不能说这些,到了晚上就可以随便说了?”
还不等人反应过来,她往里面的沙发上一躺,勾勾手,“你过来啊!”
模样十分欠揍,贱兮兮的。
深棕色的沙发靠背上放了一排动物玩偶,有七八个,是很谢思逸特意买来的。
之前,看电视入戏太深时,她就会把玩偶抱在怀里,“蹂:躏”着发泄,借此转移对某个角色的厌恶,当然,对于某个角色特别喜欢,她也会举起来亲两口。
眼下,这些玩偶却成了她强有力的“工具”。
她随手绰起一个黄色的小狮子玩偶,抬手丢了过去。
她非要给口无遮拦的某人点颜色看看。
不料人没砸到,她脚底一趔趄,直接顺势扑倒在沙发上。
她手肘本能一支,却牵扯到了还未愈合的伤口,她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时,身子已经往下贴了过去,身下触感清晰。
你来真的?张清影愣住了,继续笑着调戏人,“哎呀呀,这么猴急……?”
短暂的四目相对,气氛瞬间有些暧昧。
感受着那打在彼此之间灼热的呼吸,张清影突然有些紧张,把话都咽下下去,咽了下口水,手从后面探上去,抚上谢思逸的后腰。
她用的力气跟小,怕唐突了人,得不偿失。
其实做这种事,她向来喜欢被动,但是眼下就差临门一脚,她必须主动些。
眼看着一切已经大功告成,那薄唇已经近在咫尺……
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叩叩——!”
谢思逸大惊失色,想起来,腰身却忽然被紧紧扣着。
她瞪大了眼睛,心咚咚跳个不停。若是她戴着测心跳的手环,那一定开始不停滴滴,提醒她心动过速。
门开着却没人应?奇怪啊?林涵在门口,又敲了两下,担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脑补了很多,越想越怕,忙推门进来,下一秒钟,呆若木鸡。
“……”
从她的角度看去,沙发上的两人,情意绵绵,纠缠不休。
她嘴角挂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看这个好闺蜜如何收场。
谢思逸动作幅度太大,觉察到来人后连滚带爬,从沙发上下来。
看到林涵,她后悔不迭,怎么这么巧!!!
还没等她理清楚,她看到了林涵身旁的妇人。
“妈——”
她本能大声惊呼,一张脸红成了蒸蟹。
活脱脱一个大型社死现场。
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也比现在好,不不不,这地球已经呆不下去,得去外星居住。
方才两人衣衫不整,脸颊通红,相拥着双双倒在沙发上。此情此景,谁不误会?
她妈几乎要老泪纵横——时隔多年,终于又听到了女儿叫自己,虽然只是慌乱情况下身体的本能反应。
“妈,我……她……啊啊啊……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只是……”谢思逸百口莫辩,慌不择言。
没想到,张清影却不动声色起身,整理下衣服,拉着她的手,走到妇人面前,鞠了个躬,亲切地问候,“伯母好。”
伯母,是比阿姨更亲近的称呼。
谢思逸慌忙抽出来,瞪了一眼,没想到此举,恰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加深了两人的误会。
张清影面不改色,再次牵上了她的手,低声说道,“没什么,别害羞。”
谢思逸:“……”她扶额,努力对她妈和林涵解释,“我和她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嗯,真的什么也没发生。”张清影面无表情,心里嘀咕着——要是再晚来一分钟,发生点什么就好了。
可这话落在谢思逸耳朵里是却是另一番滋味,她觉得张清影眼神幽幽,似乎在对自己说——就承认了吧,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啊呀呀,真是解释不清了。
她又羞又恼,气急败坏,冷着一张脸,厉声吼道,“随便你们怎么想!”
说完,便甩开张清影的手,冲上楼,砰地一声将卧室的门关上。
张清影摸摸鼻子,耸耸肩,反思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不会这段恋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吧。
谢思逸她妈姓沈,曾经在政府部门做过同声传译,现在正在本市的一所公立大学里教商务英语。
很年轻,四十刚出头,但级别已经是教授,不过她很谦虚,对外只说自己是个普通的人民教师,但是大家还称呼她为“沈教授。”
今天是宝贝女儿的生日,她想请谢思逸回家吃个饭,借此机会让女儿和丈夫消除隔阂,冰释前嫌。
她昨晚打了很多电话过来,却没人接,今天便特意过来看看。
没想到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令几人都很尴尬的情景。
怎么说呢,其实她现在已经开明了许多,并不会像之前那样,觉得女儿成为了同性恋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逼着和克莱尔赶紧分手,甚至拿断了经济来源相要挟。
她的转变有很多原因,一方面是倔强的女儿给了她一个教训,以不回家不联系回应惩罚她;另一方面,她特意花了几年时间深入了解了一下这个特殊的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