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停在了煮饭阿姨的客房门前。
原来是她?这个吃里扒外的!宁渊不懂,煮饭阿姨在宁家也快十年了,待遇是数一数二的,一个月好几万块呢。
而且之前,阿姨的丈夫生病,想要预支了半年的工资的时候宁家也欣然同意了。换言之,宁家已经不仅仅是她的雇主了,还是她的恩人。
至于这个太岁呢,偷到了也是有价无市,短时间很难出手的,实在想不通。
张清影将烛台递给宁渊,终于空出两只手来,她掏出来一张黄纸贴在门上,用手指的鲜血在上面勾画符咒。
做好这些,她才开了门。
没想到阿姨就站在门口,一开门四目相对。
因为没有灯光,整张脸都模糊不清,晦暗不明。
她们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张清影:“……”她无语了,这辈子还能被活人吓到。
纸人冲了进去,围绕在阿姨周围。
撕破了面具,她索性也不再伪装了,她承认,纸人的确是她做的。
她手上的伤口根本就不是收拾碎片时割伤的,而且用来取血制作纸人的。
想得还挺周到!张清影心知那个人隐藏极深,先用傀儡术控制了阿姨,然后让阿姨做纸人,这样即使没偷成功,也不会暴露自己。
傀儡术也是一种道术,虽说本无正邪之分,但大多时候,它都用来操纵人为非作歹。
想控制人,首先要采集到这人的头发和血,然后扎一个草人,将头发与草人一起包裹起来,最后将鲜血滴到草人前额,这样,便可以用草人操纵人了。
阿姨推开张清影,准备跑路,却被门上的符咒照到给定住了身形。
宁渊转了转手中的“樱雪”,她以为这个阿姨便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一想到她害妹妹躺在医院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清影见状,一把按住宁渊的手,将还没抽出的‘樱雪’重新插了回去,“她是被迫的,这不是她本意。”然后移到阿姨的身后,闭着眼睛,慢慢感受着空气中细微的变化。终于,她摸到了“细线”,一共六根,用来操纵四肢腰部和颈部。
她睁开眼,顺着解下一根接到自己的小拇指上。然后弯腰从宁渊手里的蜡烛上捻起火苗,将剩余的“线”烧掉,彻底断了联系。
“你就守在家里吧,我出门去找他。”她对宁渊说道,动了动拇指,顺着线的走向推测出了方位。
找人得抓紧时间,慢了,其中的玄机可能就发现了。
“差点忘了。”她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她抬手撕下门上的符咒。
没了符咒的定身,阿姨直接靠着门倒了下去。
宁渊打了个哈欠,“她呢?”
张清影笑着说,“没什么事了,让她也在走廊睡一夜吧。”
“……”宁渊懂她的意思,因为妹妹被晾在走廊一夜,所以小小的“报复”一下。
挺……怎么形容呢?挺腹黑的,真的。
天越来越凉了,夜里还起风了。这是座热闹的城市,到了晚上也不例外。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彩,像极了星星闪烁在夜空,美轮美奂。
别墅位于郊区,附近还算清静,缺少了灯红酒绿的喧嚣。
这样平静祥和的生活,似乎很久没有享受过了,也许是因为太过忙碌吧。张清影这样想。
走在路上,看着街道上的景物,她不时地回忆着近来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弧度。
所爱之人接吻的感觉,她十分想念,因为太过美好,竟生出了一切并不真实的错觉。
这时,手指上的“线”扯了扯,她低垂眼帘,目光随着“线”的方向探去。
都市里的烧烤摊即使半夜三更还是生意兴隆,一群中年男人围坐在烧烤摊旁边,一边聊天一边喝啤酒划拳,气氛热烈而欢乐。
角落里,坐着一个女人,身材纤瘦而高挑,戴着黑色的口罩,帽檐也压的很低。
她只点了几串素菜,独自坐到了半夜。
这时,一个男人端着烤串,走过去,将其放在桌子上,笑呵呵地问:“小姐一起吃点吗?我请你。”
拼桌就拼桌,还说的清新脱俗!他有什么目的,成年人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