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男人不耐烦的叫嚣声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大门就被屋外的人暴力破开。
“是您啊!大哥,怎么突然想起来来小的这里坐,您坐……”
看到门口凶神恶煞的男人,他的脸上很快浮现一个谄媚的笑容,不自觉佝偻着腰肢,不自觉露出十足讨好的姿态来。
“啧!你个遭瘟的烂东西,这也是人住的地方?一点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五大三粗的高壮男人边走边骂骂咧咧,“欠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你当我们是做慈善的啊!”
“马上、马上就筹到了,您再宽限几天……”
“这一屋子的破烂玩意儿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啧啧啧,还有这个月的保护费,是不是也该交一交了,嗯?”男人俯下身,拍打他的肩膀,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痛得趔趄,却也只能生生忍住,还依旧陪着笑脸。
“是、是、是……”
“我看你倒是……长得不错,实在不行就去地下区站街,就在你经常玩儿的地方,就隔一条街,虽然说人老口口松,好歹也能发挥点余热,哈哈哈你说是吧?”男人露出促狭暧昧的笑容,肥腻的脸颊肉把本就局促的五官挤得更小,吊梢三角眼里面写满恶意与算计。
男人的体型非常健硕,露出的皮肤上长了许多杂乱粗硬的体毛,仅仅是看着就好像是野猪成精,粗鲁地挥舞上肢,看起来更加骇人。
“您放心,我有个有钱的亲戚过几天就会来看望我,到时候一定会把钱交给你们的。”他忍住满心的屈辱,已经笑不出来了。
“怎么,我刚刚开的玩笑不好笑吗?穿的倒是人模狗样的,呸!孬种。”他那蒲扇一般的大手又拍到了男人的脸上,践踏他毫不值钱的尊严。
*
又是好一番拉扯终于把那个男人应付走了,男人脱力滑坐到地上,他缓了好半天,骂骂咧咧打开地下室的大门,看到依旧安静蜷缩在角落的闻澜,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这个房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他刚刚那副谄媚卑弱的样子肯定都被闻澜听到了,莫名其妙的自尊又变成不可践踏的自大,他又找茬想要鞭打闻澜一顿。
“你刚刚肯定都听到了吧?为什么不帮爸爸,嗯?”他的笑容阴恻恻的,用鞋尖踢了踢男孩的小腹,蹲下身子看着蜷成一团的闻澜,要他说他这个儿子才是真正的好颜色,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把他卖了挣钱养他,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
他又要发疯了。
闻澜只是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不回答他的问题。
“你现在很缺钱吧?如果你再欺负我的话,我保证您不可能拿到想要的任何结果。”
他的眼神非常冷,灰蓝色的眸子遗传自他的母亲,他身上看不出多少他的影子,他早就不记得那个omega长什么样子了,只依稀记得他的反抗与挣扎,和他的儿子一样耐人品味,叫他兴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