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答应我的亲亲还没给呢。”
安白没想到这家伙是来求吻的。
她虽然成了坐拥后宫的女皇,却还没适应这种状态。
主要是好奇怪啊,她这样会不会对不起白衡呐。
任谁都能分析出女皇脸上的扭扭捏捏,应椿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猜来猜去也是让人不高兴的事。
他一脚跨上床,贴着安白,把后者吓得差点摔下床。
“我有那么吓人么?”应椿稳稳捞住,将人放回床上,委屈地嘀咕,“我也是陛下的雄虫。”
安白以为自己要掉床下去,下一秒一阵拉力,眨眼功夫又回到了床上,避免了屁股与地面的亲密接触,她不得不道:“谢谢。”
“哼!”应椿艰难地翻了个身,人类的床和虫族的床大相径庭,他还要避免压着自己的翅膀。
他用翅膀包裹自己,盖住脸。
另一边没有动静了,安白余光扫去,只能见到应椿他那彩色的翅膀。
这不像应椿会做出来的行为。
正奇怪间,身侧的人突然传出极其小声的嘤嘤哭声,连带着床都跟着他哭泣的频率轻颤。
少年头上的触角不停地敲击墙面。
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小可怜在捶墙发泄。
安白傻眼了,她也没做什么啊,就是不想让他亲亲而已。
“你哭什么?”她坐起身,想打开应椿的翅膀,奈何翅膀的主人不愿意。
“你不让我亲亲!”应椿控诉。
安白拒绝:“我不要!”
应椿的翅膀移动,露出他一双充满雾气氤氲的眼,“凭什么那只甲壳虫可以,我就不行!你偏心!是不是要我年纪像他一样老,你才愿意!老了我更没虫要了!你这坏虫!”
一串串控诉化为无形的石头击中在安白的脑门上。
曾经无数个看小说的夜晚都希望自己拥有个喜欢争宠的男人,但真遇到了,只有头疼的份。
“好了好了!”安白试图找到他的脑袋给他一个摸摸,奈何这人把自己包的太严实,无从下手。
她轻抚少年的翅膀以求他的心情好过一些。
做了半晌的自我安慰,她接下来的行为,只是求虫虫之间和平相处。
安白妥协了,“来来来,你要的亲亲。”
应椿不信。
安白垂首,柔软的唇瓣亲上那只彩色翅膀的最前端。
应椿的身体微微起伏,翅膀下的他难以置信,随着安白坐直身体,他移开翅膀,露出他完整的脸。
“那我原谅你了。”
少年还红着眼。
实际上,他还想趁此机会变本加厉求脸上的亲亲。
但他的坏脾气只对着白衡,不会在女皇的面前耍小心机。
像只乞食的小狗。安白忍不住心道。
糊弄完雄虫,安白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没有坏虫的打搅,安白逐渐沉入梦中,却梦到她不慎掉入蚊子窝,有人高的蚊子嗡嗡围着她打转,上一口往她脸上招呼,下一口往她脖子上招呼,赶也赶不走 ,还不怕她的降蚊十八掌。
睡醒后回想起梦中内容,安白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凝视她脖子上的红印,以及略微有点肿的唇肉。
安白对镜侧头检查,下巴上竟然也有!
这个星球正逢元宵节,她还想出去玩会儿,她这副模样怎么出门啊!
安白:“应椿!”
此时的毕加索盾蝽心虚地将自己变成大拇指指甲大小,努力往窗缝飞去。
安白快步袭来,两手合掌,“啪”地一声把那只小飞虫禁锢在掌心中。
她的力气用的不大,合掌还有活动的空间,确定应椿没被她拍死,她才恶狠狠地道:“小样,姐姐我要把你关灯笼里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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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隐去翅膀和触角的安白提着一个没有点灯的灯笼,穿梭在人群当中,东看西看,回顾一番曾经当人的快乐。
一位好心的老太垂眸见她的灯笼不亮,以为坏了,好心拦下她,“小姑娘,要不要让我老伴帮你修修,他会修这个。”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身后龟步前行的老头。
安白看了看老头,收回视线,对老太太说:“谢谢婆婆,暂时不用啦,里面关着我前不久抓到的一只虫,想拿回家养,不想把它烫死了。”
像是应证她的话,小巧的灯笼里小虫不断地扇打翅膀,努力发出声响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老太太了然地笑了一声,和安白聊了一会儿才分开。
人一走,安白提起灯笼,对着被关禁闭的应椿小声说:“听到没有,不听话,我就把你变成灯笼芯。”
灯笼里的动静很快停下。
安白满意地继续前行,没留意身后尾随她的猥琐男人。
直到她拐到一个黑暗的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