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咔哒声击中了她的心脏,下一秒,约翰的拳头已到了面前。
血滴落在地,鼻间传来强烈的痛感,失去平衡的身体向后倒去。
她想,不会把她鼻子打断了吧。
随即,一句简单的话语传入耳中。
“这可是我的枪。”
我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有几颗子弹呢?
约翰看着摔倒在地的人,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她眼神都已经开始迷离起来了。
他向前走,想把她抓起来,他要快点离开这里,那个女人还在附近。
想到他刚刚被那女人拿他的枪指着脑袋,只能狼狈逃走的样子,他不由得多使了些力气。
粗暴地拽起已经陷入昏迷莱曼,加快脚步向外面走去。
梅站在早已空无一人的烂尾楼前,回头看着逐渐步入黑暗的天空,轻啧一声,“麻烦了啊”。
真黑啊。
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桥上最高的一根柱子上的莱曼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也不知道是在说这几乎没有星星的夜空,还是自己的运气。
下面是湍急的河流,后方是车流声,前面还绑了个炸弹。
为什么要把她绑在这呢?
这个问题在她看到焦急赶来的美国队长和藏于暗处的梅时,就有了答案。
他们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也不想再纠结下去了,对他们来说,她只是一个有点碍眼的老鼠而已。
而这个老鼠被抓了也不老实,那不就只能除掉了吗?他们不想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
把她和炸弹一起绑在桥上就是要她死。
但是,他们还真是费尽心思啊,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她弄上来的。
还是说这么搞,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她与普通的老鼠唯一不同的就是梅,她引来了一个非常有名的杀手。
本来,梅是不可能知道那个地方,也没有理由要出现在那里。
虽然中间她们有做过一些遮掩,但时间太短,并没有太细致的安排,怎么看都会有不对劲的地方。
是想探究她们的关系吗?
纷杂无绪的思绪充斥着她阵痛的大脑,疼痛下,她无法集中精力,只能放任自己走神。
这两天,她可怜的脑袋经历了不少啊,先是被一本书砸到头破血流,再被人从后脑勺敲了一闷棍,还有她感觉目前还糊在脸上的血迹。
嗯,从她鼻子流出来的,不会断了把,想到这,她试着抽动了下鼻子。
还好,没断,就是有些痛而已。
黑夜下的风儿失去了束缚,调皮地玩弄着她的长发,顺便糊在她脸上的血里。
或许我应该适当的慌张,害怕,紧张,哭泣…
但她到底还是安心的,也不知是这如墨的天,还是在等待时机的梅,亦或者是那双坚定温和的蓝眸给了她这份心安。
倒计时的滴滴声不绝于耳。
“真是吵死了。”莱曼盯着还剩三分钟倒计时的炸弹,被绑在身后的手取出了藏在袖口的刀片。
史蒂夫在尽全力靠近莱曼,但她被绑地方实在太刁专了,饶是他也要废不少力。
她的头发遮住了倒计时,也抹去了她的面容,他只能尽快向她靠近并警告其他人远离。
红色的数字摇晃了一下,在他放大瞳孔的中向下坠去,一只手接住了它,但并不是他的。
纵然有明亮的月光,史蒂夫仍旧看不清莱曼的脸,她低着头,一只手随意地提着炸弹,长发在她身边张牙舞爪。
他想出声,却不知是要安慰她,还是劝告她,亦或是只想打破这一份令人窒息的死寂。
“你…”
还未等他说完,她已抬起了头,轻轻地扫过他,转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