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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来，他才觉得自己这话题多么愚蠢。

三十岁的人了，还是协议结婚，竟然用了“永远”这么偏执又暧昧的字眼。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永远，自己却在朝一个协议结婚的人要永远。

一点都不理智。

季如风手指抠进手心里，感觉到沈无眠的目光，他忽然想撤回刚刚的话。

是不是让沈无眠感觉到压力了?他不喜欢给别人压力的，刚刚只是他的梦想，是愿望，不是要求。

季如风无法形容刚才的感觉，他那么用力的害怕自己摔倒会连累沈无眠，沈无眠却一点不怕被连累，死死抓住他的手。

边界感，独立感，不麻烦别人，不惊扰他人，一个人完成一切，一定不能给别人添乱。从小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让季如风这辈子都没张嘴求过人。

任何事情他都自己做，宛如寒冷德国度过的日日夜夜。

今日雪场，季如风恍惚中感觉被沈无眠紧紧抓住的感觉真好，就算是要跌倒了，就算会把她也带着摔倒，可她还是那么紧的抓住自己，似乎眼前是悬崖，沈无眠也会紧紧抓住自己。

季如风贪恋这种被人紧紧抓住的感觉，那一刻，他竟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一人如此看重他。

整颗心都要融化掉。

可这句话还是太出格了。

季如风着急的想要解释，“我的意思是。。。”

“好啊。”

他还没解释，就听到沈无眠脆生生的声音答应下来。

季如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会永远这么紧的拉住你的手，你永远是我老婆，你可以永远这么带着我跌倒，永远不用觉得抱歉。”

沈无眠伸出手，将季如风拉起来。

季如风站起来，藏在墨镜里的眼睛有点想哭。他不得不感慨幸好这时候有护目镜，大白天当着沈无眠的面哭了可不好。

“哦，你也可以随时在我面前哭，不用遮掩。”沈无眠加了句。

季如风：。。。

“我，我没哭。”季如风强撑着解释。

沈无眠也带着护目镜，可季如风却觉得沈无眠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的形状。

“嗯，没哭就没哭吧，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哭。”沈无眠说道。

季如风刚想问下，自己什么时候当着她的面哭过，脸色却蓦然一红，只有两人在夜里的时候，因为忍受不住，季如风流过几次泪。

那时候也不是真的想哭，只是控制不住眼泪，不自觉就眼泪水就顺着眼角落下来，伴随着略微急促的呼吸，浸湿了枕巾仅此而已。

沈无眠拉着季如风的手往上走。

“没事儿，你哭起来很好看，你眼睛很漂亮，红着眼流泪的时候，我心都要融化掉，真想狠狠再。。。”沈无眠本来是安慰的，话却越来越让季如风脸红。

“别，别说了，有人。”季如风磕磕绊绊的出声提醒，心里却想道，今晚必须要涂药了，必须要快点好，这实在是等不及了。

苏怡是在上面看到俩人抱着一起摔倒的，按理说摔倒后赶紧起来就是了，却见两人墨迹半天都不起来，真以为是谁摔的脑袋疼了，所以赶忙往下去接两人。

“摔到了?”苏怡问。

沈无眠摇头：“没事儿，穿的厚，也不算疼。”

苏怡嗯了声，“我还以为你们摔到了，在那里墨迹半天，真受不了你们这些热恋的，在公共场合也能墨迹。”

“说什么呢，周多年都在上面等着和你抱在一起摔倒，你赶紧去圆了他的梦吧。”沈无眠笑了下。

苏怡白一眼一脸幽怨的周多年，朝着后者招招手，引得周多年兴奋的朝着苏怡滑过来。

苏怡却在周多年还没到的时候，一溜烟飞速的滑走了。

沈无眠看看两人。

季如风觉得自己拖累了沈无眠，赶忙开口：“我去旁边歇歇，你想滑再滑一会儿。”

沈无眠摇头。

“不用，回家吧。”

季如风看下时间才四点多，“时间还早，回去干嘛？再玩会儿。”

“回去给你涂药。”沈无眠冷静的回答。

季如风：。。。

没了话语，季如风任着沈无眠拽着自己往车子上去。

好在，在季如风强硬的坚持下，这药是他自己关在卫生间涂的，一点没让沈无眠帮忙。

要是沈无眠帮着涂药，季如风真觉得自己要社死。

涂完药，季如风就趴在床上看手机。

现在他看手机很有偷感，确定沈无眠往书房去了，他才敢看下手机。

主要是莫名收到个信息，说是快递到了。

季如风想半天也没想到自己买什么了，他本来就没购物软件，上次下载的某书又被隐藏起来。

手机找半天，才想起来是那天晚上，半夜睡不着下单的几件号称“对象看了就把持不住”的衣服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