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收拾衣物时,他专门往她化妆包里塞的。当时她还嫌带得太多占了空间,自作主张取出来一盒。
结果被他直接拆开,就地使用在她身上。
……
现在,他分明是把决定权抛给她,她却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第二个选择。
沈星鲤把薄薄的铝箔包装袋握在手心。
回过身,钟馥屿已经跟着走出来,坐在沙发上。
大半个身形隐没在暗处,存在感依旧强烈。
她慢吞吞地挪到他跟前。
“坐过来。”他低了低眸,用眼神示意。
她动作小心地往他腿上坐,借着昏幽的光线看清了明显的变化。
即使还隔着层层布料,即使衣物的版式宽松。可她太过熟悉,只这一眼,足够浮想更深处的风光。
从腰腹的沟壑,肌肉的线条,触碰时的手感与温度,还有……
“帮我解开。”他继续发号施令,打断了她的晃神。
沈星鲤脸色发烫,紧张地抿起唇,样子有些无措。
她的手垂在沙发两侧,选择先去吻他。
唇才覆上去,他立即别过头,衔着她的耳垂轻咬。
“位置错了。”
温热的呼吸熨得人神经发麻,颈后的一小片肌肤又酥又痒。
沈星鲤的语气不自觉地软下来,颤微微地说:“钟馥屿,你别生气了。”
“既然你知道。”他加重了吮噬的力道,一边托着她的臀往下按。
“应该认真想想怎么消火气。”
沈星鲤只能顺从地伸出手,想了想,又低下头,用舌尖刮擦着喉结与锁骨。
尽管动作没什么章法,却听到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空气中的暧昧如火星飞溅,一触即燃。
……
不知是前期推拉得太久,还是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导致。
这一次,她比过往任何时候,都更快更急地抵达。
手指死死嵌着他的后背,恨不能完全埋葬进去。
她满身淋漓的热汗,眼眶同样不受控制地沁出泪水,整个人仿佛化成了流动的液体,一道道
朝他身上泼溅。
……
“堵都堵不住。”
钟馥屿上半身向后仰躺,细细打量她此刻模样。
不断淌落的她似一个正在融化的雪人,光洁,纯粹,纤尘不染。
“你就是这么到此为止的?”
喘了很久很久,沈星鲤才找回说话的力气。
“你能不能别计较了。”因为气若游丝,她的音调显得无比可怜。
“就当我是吃醋,气急攻心的。”
“醋的。”
这个解释对他竟然很受用。
他的态度温和下来,勾着她的背脊往怀里按,“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沈星鲤不禁委屈。
谁想患得患失,随时如惊弓之鸟呢。
可她实在没有安全感。
但眼下,她无力思考更多。
两个人的身上都又黏又热,他抱着她走去浴室,只简单冲洗了一下,火势又迅速地燎原。
他拿回主动权,或轻或重地发起进攻。寸寸征伐、占领,直至她的防御全线击溃。
沈星鲤觉得自己变成一株浮萍,在湍急的水流中紧密攀附着他。身躯压向蒙着水雾的玻璃,碾过触感冰凉的水台,然后伏低腰肢朝镜子里推。
满池的荷花与锦鲤在眼前放大,摇漾的水波一点点将她向内吸,偏偏神经还极度敏锐,她清醒地目睹自己跌入这片春潮。
再挣脱出水面时,已周身布满他的烙印。
……
直到通身清爽地躺上床,已经是后半夜。
沈星鲤本以为自己会倒头就睡,谁知一闭上眼,意识变得更加活跃。
四肢酸软得快要散架,沈星鲤翻了个身,在黑暗中咧起嘴轻嘶。
钟馥屿同样没有睡,感受到臂弯里的动静,手背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睡不着?”
“睡不着,腰酸背疼。”沈星鲤哼了哼,声线嘶哑得不行。
她忍不住控诉:“你就不能轻一点。”
他倒还理直气壮:“我们鲤鲤不喜欢轻的。”
沈星鲤无言以对,闭起眼,顺手扯起被子把脸遮住。
钟馥屿起身去倒了杯热水,坐在床沿给她揉酸软的后腰。
“下回再有事,别瞎胡思乱想。想知道什么,不会自己来问?”他一副教育小孩儿的语气。
沈星鲤一时间怔愣。
今日既漫长又短暂。
明明发生了许多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明明听到乐园散场的钟声敲响,她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
可他偏又拦下她,额外塞来一张加时门票,邀请她继续游玩。
而她多没出息,还真就不管不顾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