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见如故。”
“嗯……”玄凝蜷着脚心,抓在胳膊上的手也用了几分力,一见如故就如故,两字之别,他这么计较做什么。
正打算报复回去,他却俯身遮住了她的双眼。
“殿下对我,又是为何情挚?”
细睫轻眨,挠的掌心酥痒,棠宋羽撑着手,于心中问了无数遍的问题,总不合时宜的出现。
“你眼中的落寞,又是为何为谁?”
唇薄轻启,呵吐了温热在手腕,玄凝没有回答,反而握住了他的手拿开,“你再不动,人就凉了。”
“……”
“不如换我。”
棠宋羽总归是不再等她的答案,带着几分怨气,扣紧了她的掌心。
“不公平……”
这话从他唇边说出,实属新鲜。
“哪里不公平?”
“殿下从未,真正表露心意。”
玄凝颦眉气笑,“那我先前那些话都是什么?耳边风吗?”
他默不作声,玄凝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直觉告诉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殿下,我想听你此刻的心意。”
果然。
“你确定?”
当她开始反问,棠宋羽的直觉也是隐隐不妙,但还是嘴硬坚持道:“确定。”
“过来。”
她勾了勾手指,在凑过来的耳边低声道了几句话,听得棠宋羽又羞又惊,肉眼可见地慌张起身。
“不、不行,君子要节制……不可……不可……”
他越说越脸红,玄凝挑眉道:“君子节制,我非君子,为何不可?不试,又怎知不行?”
“……三天太长了。”
“那就两天。”
“……半天。”
“一天半。”
“……”
“好。”
折腾到后半夜,棠宋羽泡在热水里,掰着手指算着天数才发觉不对。
算上过去的一天半,加起来还是三天。
发觉自己上了当,棠宋羽立即从沐桶站了起来,擦身穿衣,随之一头扎进了内室,将睡梦中的女君搂到怀中嘀咕道:“半天。”
玄凝嘴唇微动了一下,眉间略颦蹙,倒也没有睁眼,只是垂首埋在他胸前轻蹭。
正当棠宋羽感觉自己的心快要化成水了,他听到了一声,极其细微的呢喃。
“你胸怎么小了……”
“……”
她这是在梦中与哪个朔北男子相会。
“镜释行……”
落耳的名字如雷如电,将他刚沐身完的绯红脸颊,瞬间劈下一半血色。棠宋羽几乎是立即坐起了身子,动静把还在说梦话的人都惊醒了。
“嗯?棠宋羽,你洗好了。”
“嗯……”
玄凝翻了个身,完全不察身侧之人落满寒涩的眉眼,正紧盯着自己。
“早点休息,你还欠我一天半。”
“殿下不如去找镜释行。”棠宋羽几乎都要脱口而出,话到嘴边被强行咽了下去,混杂在风暴肆虐的心里,堵得他近乎喘不上气来。
又是这个人。
步天楼那次,她唤了名字。
眼下,她又将自己当作他。
掌心被掐出了残月,棠宋羽越想越觉得,她与镜释行之间定是发生过什么,甚至连过去做的梦,她与别的男子亲吻,都默认成了此人。
由于往日习惯,玄凝醒得总是早,不到鸡鸣,睁眼悠悠醒来,纤手一捞,没有摸到人,转身瞥见他站在床边,不禁起身疑惑问道:“你醒这么早?”
身影佁然不动,她只好从温暖被窝里爬出来,掀开床帏一探究竟。
“殿下,醒了?”
“昂,不对啊你身上怎么那么凉。”玄凝搂着美人纤腰,向下摸索到他的手,“手也是,你不会是还没睡吧?”
棠宋羽攥着手回过头,弯唇笑了笑:“嗯,在等殿下醒来。”
“等我醒来?”
“是,我有问题要问殿下。”
是什么问题困扰他不惜不睡,也要等她睡醒第一时间问,玄凝狐疑地盯着人,“什么问题?”
他说话时,手指抚上了她的唇。
“我想知道,殿下迄今为止,都宠幸过谁?”
“你。”
唇瓣上的摩擦力度瞬间增大了几分,棠宋羽的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弧度,再次问询,他放下了手,“那么殿下,你被谁亲过?”
“……”
“那些人里面,是不是有个人,叫镜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