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溪回房后,有小厮前来,送了一本书给他。
楚凌溪接过书来,瞧那书名。
《推思法》?
他翻开书来,见扉页夹有字条,上书——“思索之道,学问之首。”
楚凌溪谢过小厮,不觉自语道:“嫌我没学问么?”
“非也!兄台所钻之术甚佳!只疏于‘推思’之想事习惯罢了!”闵息宁听见楚凌溪抱怨之辞,忍不住从近处现身,亲口解释道。
“嗯?”楚凌溪对着忽然现身之闵息宁,一时不知他要作何,又愧于之前恶语讨论其父,便是没甚气焰,竟是对其相邀,“进——进来说吧!”
闵息宁缓步而入,“这是我为你所选之书。其中论及包含、正推、反推等诸多关系。”
“这书你写的么?”楚凌溪翻着手中之书,猜测着问去。
“是!”闵息宁应道,“今日司祈炎开始所提之鹰,是猛禽之统称,亦是通常案牍、骚文所提之勇猛飞兽。而同鹰、鹫所提之鹰,便是指飞兽之种类。”
“我知道!这是凤思飖最熟的!一字多意!”楚凌溪飞快道,“所以,这本书是说什么?”
“就是——如果你讨厌震栋山庄之人而我是震栋山庄之人,所以,可以得出结论,你讨厌我。”闵息宁不知如何措辞,便是举了例子去,“就是将这种东西的!”
“确是我所欠缺之部分!我会好好研究这什么——包含、正推、反推——之学问!”楚凌溪拍了拍那书,露出一看便知的假笑,“我会好生研习此书。公子请回,鄙人不送!”
闵息宁刚退了出去,楚凌溪便是把门嗖地关上。
“就是嫌弃我!这就又嫌我脑子不好使了!永远在偷听!匠心苑里就缺你这么一尊大神——听神!”楚凌溪骂咧着,传到门外闵息宁的耳朵里。
“说得很好!”凤思飖走来,称赞他道,“虽然按理来说,前面关于鹰隼那段,当是我的台词,不过,你确实把书之大意,说了清楚。只是下次,别忘了表明你之心意——你是好心,非为嫌弃!”
“还有——我父亲……”闵息宁提起闵震尊,却是半晌无语。
“他是他,你是你!有些人,当离则离,有些情,当断则断!”凤思飖未有追问闵息宁所预言何,只颇是坚定地同他说道。
“为何如此待闵息宁?”厉擎烈问凤思飖独谈之时,不免问道。
“因为闵息宁太过不易。”凤思飖答道,随而详说,“他写完《推思法》,曾找我查看其中可有疏漏之处。接触过后,我才发现,他是个才思敏捷、严谨细致之人。过往,我们多知他患有忧嫉,其父卑劣,却少知其脾性温良,人生不易。”
“楚凌溪亦是不易!”厉擎烈叹道,“因为闵震尊,他便甚难面对闵息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