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元摇了摇头,依旧没有说话。
曹一田接着继续追问道:“你既然不吃鸽子,为什么楼顶有那么多鸽子的血迹?”
康元摇了摇头,眼神混沌不清,好似蒙着一层薄薄的浅雾。
曹一田对范斯问道:“他这是在同我们精神对抗吗?”
范斯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像,他这种状态可能有些精神疾病,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确认。”
曹一田看了一眼之前李晓龙们做的笔录,也确信接下来问不出太多结果。但为了保证案子不错查、漏查,康元这个人还是不能放离的,曹一田让范斯会同一些省级心理专家,对康元的精神状况进行评估。
马红丽见曹一田出来,便将另一份笔录递到他的面前,这是卖yin女具毛毛的笔录。
曹一田随意翻了翻,这会儿他要赶去那栋养鸽子的拆迁楼,便让马红丽跟随,将整个笔录简明扼要的给他说清楚。
“曹队,具毛毛是盐官镇上沟村的人,今年38岁,她是在2年前搬到拆迁楼的,从2年前起经人介绍开始从事卖yin工作。而根据拆迁办反馈信息可以知道:2年前,周边除了十几户平房外,就只有这一栋6层的建筑。”
“2年前介绍她干这一行的人?查一查。”
“根据具毛毛交代,这个人叫花姐,真名不太清楚,经常出没在红磨坊酒吧。经她介绍的客户,抽成会被索要服务费的一半。”
“之前扫黄没查到这个人吗?”
“没有,之前的被抓的人里从来没有提过有花姐这号人。”
“找到这个人!还有把之前扫黄抓过的人在提审一遍,问问看有谁知道这个花姐。”
马红利点点头,说已经报给李队安排了。随即她又补充说了一些关于具毛毛交代的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但都与罗火沟案的牵扯不大。
“你有没有问具毛毛一个问题,拆迁楼里面住的人里有没有找过她的?”
“没有。这栋楼近9成的人都搬走了,只有她所在的单元里有几户,但从来没有找过她。还有,她和六楼住的康元从来没打过招呼,也没说过话。因为她觉得康元精神有问题。”
“此话怎讲?”
“她说她刚来的时候,某一天看见六楼的康元把周围的流浪猫药死了,还有一窝没死的小猫也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
“杀猫?”
“是的,具毛毛亲眼见到他在楼下投喂猫粮,猫没过多久就死了。他把那些猫的尸体放进麻袋里,就近埋在楼下的一颗柳树边上。一窝小猫也被他放入纸箱,不知道带哪里去了。”
“怪。真是怪!要杀就全杀了,为什么埋一部分,还带走一部分。”曹一田狐疑道。
马红利回道:“也许他又在别处实行了虐猫行为呢?”
“也许吧。”曹一田脑中又想起刚才看到康元时的情形,他都病成那个样子,还有力气屠杀生灵?他到底装的精神有问题,还是真的精神问题呢?
见曹一田沉思,马红利追问道:“曹队,他会不会是通过虐杀动物莱获得满足,而后期虐杀已经不能满足他时,他将魔爪伸向人呢?”
“你别瞎猜了。先跟我去拆迁楼走一趟,我们办案子还是要以事实为证据,不可过度主观臆测。”
考虑到具毛毛提供的笔录,曹一田拨通了范斯的电话,他让其查一查康元是否存在虐猫行为?并且虐猫行为是否会升级成杀人行为?
范斯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道:“曹队,虐杀动物会升级成为杀人。如果虐杀动物没有得到精神满足,犯罪会迭代进化,犯罪的参照物也会进化,杀人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
曹一田挂掉电话,心中依旧莫名不已,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事远远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罗火沟案是笼罩在整个市刑侦队头顶的阴霾,尸块精准的切割手法指向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