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悬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但郭游脸上没什么表情。和他共事多年,她意识到郭游没在开玩笑。蓝悬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他,“你来真的?”
“珍珠都没我真。”郭游说。
“为什么?”蓝悬问。
“当然是因为想活命,”雨水已经打湿了郭游的衣袖,但他还是不退,“荧河受了重伤不是吗?”
等着荧河打过来是死,主动杀过去也是死。既然如此,不如搏命一试,反到有一线生机!
“太冒险了。”蓝悬皱着眉头。
“趁你病要你命,我相信这是最好的机会。”郭游道。
雨还在下,只不过没有刚开始猛烈。喧嚣的风也偃旗息鼓,在夜色中变得柔和。
“你们广宁怎么老下雨,”郭游望着远处无垠的黑暗,“会下一整夜吗?”
蓝悬伸手去接雨水,“我想不会。”
第二天郭游在吃完早餐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分析完利害,他说道:“此行凶险,很有可能会丢掉小命。愿意去的,跟我上车。不愿意的留下。”
“算我一个。”阿久津第一个表态。他将吃到一半的油条放下,另一只手伸向身后摆放的油布包裹。包裹被他轻巧地举起,几番轮转,那柄冷意十足的日本刀已经到了他手中。
阿久津单手拿刀,拇指轻微一顶,露出一小节刀身,他冷酷道:“吾剑未尝不利也。”
“这位同志,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耍酷行为。”郭游敲了敲桌子,“但我必须强调一点。我们是去杀烛影,不是讨伐董卓。”
蓝悬憋着笑:“三国看多了吧?”
昨天晚上抱着,手机看《三国演义》直到凌晨三点的阿久津:“都是杀贼,差不多。”
“行了,把刀收一收吧。”郭游道。
实际上梁润并其他选择。从他被心烛选中,成为八级心烛那一刻起,杀死荧河就是他的使命。这沉重的担子,只能他一个人担,也只有他一个人担得起。为他自己,为朋友,为天下,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没有理由退缩。
“我和大家在一起。”梁润说。
“好了,这下子荧河的导航也随身带着了。”郭游乐道。
“小蓝同志呢?”郭游看向蓝悬。
“我当然也和同志们在一起,”蓝悬学着郭游的样子说话,“不过我有件事情要处理,你们先出发,我随后跟上。”
蓝悬家里还有几个收集来的心烛,她必须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再与大家汇合。
“好。”郭游点头。
郭游是个行动派,当天下午,他们暂时告别蓝悬准备出发。
蓝悬到地下车库,亲自送他们上车。这次见面,会是最后一面吗?蓝悬感到躁动,她一向沉着冷静,在行动前就感到不安,还是第一次。
往常的任何行动,背后都有组织支撑。这次他们的周围都是敌人,身后空无一物。身为一线人员,蓝悬自认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知为何荧河让她格外恐惧。
或许是敌我实力过于悬殊了吧。
昨夜下了雨,天气转凉了。蓝悬穿了薄大衣,她一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撑着下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大家保重。”
“小悬姐放心!”阿久津抱拳。
“行了,你快回去吧。”郭游握住方向盘,要启动车子了。
“郭游!”蓝悬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