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观星塔,闫衡带着邹楠寻一僻静处,无视假山背后的巡防禁军,将人按在假山上啃了一通,喘息着道:“恭喜阿楠,位居正五品,压了相公我不止一头呢!”
邹楠推着他,说:“没弄明白呢!”
闫衡摸着她,说:“我知道,但是圣上决定的事情,即便你说了也不会改的,还不如好好谢恩,看看他打的什么算盘。再说了,你每天那么辛苦,若是不给你升官,岂不是便宜了姓王的和姓姜的?”
邹楠后背抵着假山,硌得发疼,闫衡又咬着她的唇,两手被他攥在胸前挣扎不得,正想骂人,忽听闫衡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邹楠急着推开他,却被闫衡蒙住头拢在袍子里。
官袍宽大,闫衡将邹楠整个人藏在怀中,一片衣角也没露出来,只听背后那人问道:“闫御史,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王之涣的声音!
邹楠可不想让王之涣知道两人在假山里头亲热,可事已至此,她只能老老实实窝在闫衡怀里,一动不敢动。
闫衡一手撑在邹楠身后假山,一手紧紧箍住邹楠的腰,偏头瞄了一眼,说:“是王大人啊,你有什么事吗?”
王之涣睨了一眼他怀中藏着的人,说:“我在找邹楠,你看见她了吗?”
闫衡邪笑道:“阿楠啊——”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在我怀里呢!你找她做什么?”
怀中的人动了动,邹楠又羞又愤,恨不得将闫衡的嘴捏住。
面对如此轻浮浪荡之语,王之涣脸色沉了下来,说:“你身为御史,青天白日做出这种事本就不知廉耻,还敢平白攀扯官员,你到底是何居心?”
闫衡似是无所谓,说:“是何居心?我以为我的居心已经够明显了,王大人看不出来吗?我喜欢她呀!不然我为什么一天三遍往工部跑?去看你们这些臭男人光膀子吗?”
“你——”王之涣到底是个读惯了圣贤书的伪君子,对上这种泼皮无赖,只能横着食指指着闫衡,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你说喜欢她,又与旁人在此处拉拉扯扯,还平白污了姑娘声名,你,你简直——”王之涣在脑子里过了一圈,道:“你简直禽兽不如!”
闫衡不去看他,垂下眼帘去看怀中的人儿,作势要亲,气得王之涣甩袖而去。
“走了吗?”邹楠轻声问道。
闫衡认真道:“没呢,还在看呢。”
邹楠便只能乖乖趴着不动,又过了好一会儿,她问道:“现在走了吗?”
闫衡憋着笑,道:“没呢,我还能看见他。”
又过了好一会儿,邹楠脚都骂麻了,感觉到贴着面颊的胸腔隐隐在颤动,她忽然反应过来,羞愤地用拳头招呼着闫衡,将人推得远些,道:“禽兽不如。”
“禽兽啊......”闫衡眯着危险的双眸,将人按在怀中狠狠亲了一会儿,无视邹楠的捶打,直到她的唇如樱桃般红润,微微有些泛肿才放开,浪荡地说:“这才是禽兽。”
邹楠抖着手整理着被闫衡揉乱的官服,娇嗔又凶狠地白了他一眼,做贼似的左右闪躲,逃也似的走了。
刚回到人数,王之涣从身后过来,说:“所正大人让我一通好找。”
想起刚刚那窘迫的场景,面对王之涣时,邹楠生出一种尴尬感,她往后退了一步,淡淡道:“王大人找下官何事?”
王之涣像是毫无察觉一般,说:“观星塔建成,大人是头功,圣上稍后摆驾回宫,邹大人就该去吏部领任命诏书了。”
邹楠目光沉静如水,唇角缓慢升起笑意,说:“下官德薄望浅,冒领头功,实在是——”
“邹大人何必妄自菲薄,观星塔建成,后街修缮稳步进行,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王之涣面上带笑,不带一丝恭维,似乎真的完全出于真心。
王之涣说完欲走,将将抬步,又回过头来欲言又止,邹楠不明所以地望了他半晌,他道:“大人以后还是离闫家二公子远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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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建完了,周围的山林水榭年后再动工。后街修缮工作也已经收尾,邹楠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总算可以过个好年了。
腊月二十七晚,闫衡与邹楠坐在窗边喝酒,邹楠给闫衡满了一杯,说:“闫大人近来查案辛苦,敬你一杯。”
“敬酒啊?”闫衡眸中漾着微微笑意,就着她的手将那盏酒都灌进口中,捏着手腕将人拉近了,甘冽清酒猝不及防灌入邹楠喉中,邹楠呛得将人推开,伏在案前咳嗽不止,眼尾染上一层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