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嗅闻到亚撒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应该是提前洗过澡才来接她的。
“抱着我,坐到上边去。”
她示意了一下床头,亚撒放好手上的箱子,然后低声应了句好。应该是回去学了怎么将人更紧密地抱在怀里,她一点不适都没有,甚至觉得这个拥抱温和过了头。
但好像并没有“满足”的感觉?
这是什么原因?
贝琳达微微侧过头,黑色长发在亚撒的脖颈摩擦一下。她看见亚撒依旧红透了的耳垂,顺从着心意凑上去亲了亲,而后还觉得差点意思,于是干脆张唇咬上去,尖牙有一下没一下磨了起来。
亚撒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耳垂能像现在这般敏感,他虚抱住贝琳达的手下意识要收紧,却强迫自己努力放松下来。耳畔是细微的、小兽舔舐一样的水渍声,他眼睫颤得厉害,喉管很急促地喘了一下。
因为今天去接贝琳达的场合很正式,他翻了许久才翻出一件全新的、因为尺码略小又贵得离谱,所以没舍得扔掉,导致最后搁置起来的黑色镀银衬衫。
但显然,他身上的这件马甲有它自己的想法,衬衫本就偏小,马甲再一闷,他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起来。本来因为看见贝琳达小姐的“寝室”就下意识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冒犯了,现在耳垂红成这样,还被简单的、甚至没有多少调丨情意味的轻咬,给咬得喘出了声。
他只觉得周身都被莫大的耻意笼罩了起来。
“不舒服?”
“…不哈啊,很……舒服。”
亚撒尝试回话,但开口的嗓音实在抖得过分,他干脆抿住唇,不让更难堪的声音从唇舌间泄出来。耳垂处传来很轻柔的、梦一样轻盈的吻,他感到贝琳达的动作往下,濡湿的舔舐落在昨天被咬出血的喉结处。
紧接着,熟悉的湿热呼吸打在他的脖颈。
他听见一声清冽的、带着细微笑意的询问。
“喘不过气的话,为什么不把马甲脱下来呢?”
——
“……”
亚撒体温偏高,抱得久了容易捂出汗。第一滴汗从他的鬓角滴落的时候,他下意识想松开抱住贝琳达的手。
而贝琳达好不容易发现贴贴的好处,现在已经抱着实验的心情,同亚撒像热恋的情侣黏黏糊糊地腻歪了快四个小时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她翻了下身,亚撒急促地呼吸了一下。
他背靠着床头,凌乱的黑发下是一双看上去茫然的赤色眼眸。他身上的马甲已经脱下,衬衫已经乱了。
贝琳达漫不经心瞥了眼,“…需要帮忙?”
天地良心,这句话真的是疑问句。毕竟亚撒目前也算是“站在她这一边”了,她不介意给点鞭子之外的糖果吃。
虽然她身上也出了汗,但因为本身体温很低,所以没有像亚撒红得那样厉害。
亚撒喉结上下滚动一下,他略微侧过脸,没有去看贝琳达小姐略显冷淡的面容。他的两手下意识揪住身侧的床单,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汇在锁骨的凹陷处,“小姐,我……”
他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让小姐要这样“折磨”他。早在来见小姐之前,他就自己做好了清洗,从里到外。
亲昵的拥抱,亲昵的吻,像羽毛,又像面纱,一点点覆在他轻颤的肌肤上,却好似完全没有继续做下去的想法,像是下意识裹挟了近乎无辜的恶劣,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事实上,他的理智已经快融化了。】
为什么不索取更多?小姐到底想要什么?
“……”
“…”
【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亚撒动了一下,动作很慢。贝琳达顺势稍微侧了身,只要不彻底移开就没关系,她也想看看亚撒到底希望她做什么。
于是深色的一块水汽映入眼帘。
贝琳达眨了眨眼睛,她听见亚撒低低的,沙哑的嗓音。
“…我早,做好准备了,小姐……”
“今天不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