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莽莽,是个苦命的打工人,住在工厂附近,每天回家上工两点一线,生活麻木且无趣。
我生存的这个世界,贫富极端割裂,有钱的住在城市中心,没钱的住在边缘,环境乱糟糟,为了混口饭吃,人人都打破了头去抢工厂拧螺丝的名额。
“喂,你下工了?”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是那个叫霸刀的白痴,天天不知道在晃悠啥,东偷一家西偷一家,我对他唯一的好感就是他不和我们抢拧螺丝的名额。
我盯着他,不说话。
“拿来!”他伸出黑黢黢的爪子,那不可一世的表情真想一拳挥上去。
我把这几天劳苦费递到他手上。
“行,刀哥罩你。”他把钱揣进裤兜里,破烂的裤子如同我稀碎的心情。
月光下一片阴影笼罩了我们俩,齐齐侧头看,只见一个并不符合这里的壮汉看着我们,看不清表情。
“你谁,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打过招呼了么?”刀哥义气,站在我前面雄赳赳的,瘦小的身躯比山还要伟岸。
壮汉没有说话,抬手将刀哥推开老远,我看到他的头撞上一块破砖直接开瓢了,血哗哗流了一地,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壮汉走过来,眼睁睁地让他撕掉衣服,被推倒在地。
那壮汉看到我光溜溜的样子愣了一下,我颇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瘦骨嶙峋,实在不好称为是女的。
啪——刀哥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个板砖糊上那壮汉的脑袋。
“我草,你刀哥不是吃素的。”他嚷嚷着,叫我赶紧滚蛋,我慢悠悠的爬起来,捡起稀碎的衣服,不知道缝一缝还能不能穿。
一块布蒙住了我的头脸,带着一股子馊味儿。
看着站在我前面瘦的跟老鼠一样的刀哥,我还是很感动的,保护费没有白交。
我拎着刀哥的衣服拔腿就跑,以刀哥那股子机灵劲,他定有自己的法子,但我低估了那个壮汉的狠厉,背后惨叫声一声又一声,砸得心头怪疼的。
草,莽莽,回头会死的。
心里虽然这么想,脚却不听使唤的拐弯了,我一边跑一边穿好衣服,从废墟里捡起一根木棍冲上去。
啪——好吧,棍子给拦腰折断了。
“你他妈有病,喊你跑又不跑。”刀哥咧着嘴骂老子,他忍着痛抱住了壮汉的腰,用脚夹住他双腿,牙齿狠狠咬着腰部的肉,反正能使什么就用什么。
“快滚!”
这么想逞英雄,像我们这样的蝼蚁是不可能的。
我掏出了藏在身上的小刀,盯住那个壮汉的裆下,他伸出一只手抓住刀哥一根手指头狠狠一掰,凄厉的惨叫响彻无声暗夜。
趁这个空档,我直接将小刀扎入那个人的命根子处。
这下换个人惨叫了。
刀哥捂着变形的手指惊呆了:“你这也太毒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