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陷入回忆中,喃喃说着:“陈氏出嫁后的第二日,满门抄斩的判刑书就下来了,你说这巧不巧?陈家抄家是我亲自去操办的,搜了全府都没有那封信,我一直怀疑,陈氏出嫁当日被她带去了兵部尚书王家。”
李紫木疑惑:“陈家拿到了信为什么不直接上报圣上,还捂着招来祸端?”
李丞相嘿嘿一笑说:“那封信根本不是我的笔迹,是仿的太子的,太子与你姐姐榕儿青梅竹马,往来书信非常多,我一个字一个字查出来仿的,不过信的结尾,确实是我的印章,陈家是太子党,估计还是因为顾及到怕误伤了太子,所以一直隐而不告。”
李紫木内心把李丞相骂上上万遍,你这个老狐狸!发疯还要拉个垫背的!
李丞相接着忧愁地说:“唉呀,现在太子没有继位,他们那伙人还不敢动我,证据也不足,拿信出来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我出事我一定会拉太子垫背,但一旦太子继了位,这封信就是催命符了,太子作为一国之君可以直接撇清自己没写过,但我的印章在,只能是我卖国求荣了。”
李紫木听出端倪来,问李丞相:“所以爹爹安排我嫁入王家,是要我去拿回那封信?”
李丞相拍着她的手欣慰地说道:“正是!”
李紫木又不安问:“如果陈氏手中确实没有那封信呢?”
李丞相思忖了会说:“故伎重施,灭了王家,永绝后患!”
李紫木震惊,内心一万千里马跑过,山崩地裂。疯爹又要疯狂杀人了!
李丞相对李紫木坚定地说道:“好女儿,从近些日子来看,王成杰确实是对你上心的,铁树开花,百年难遇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你嫁去王府,魅惑他,勾引他,爹爹告诉你,这男人一旦开了荤后,是一天素的都吃不了,你要狠狠抓住他的心,让他对你死心塌地唯你是从,逼陈氏交出信件,再让他帮爹爹打江山,以后他就是新朝附马爷,爹爹不会亏待你与你夫君的。”
李紫木呵呵两笑,讪讪说:“我尽量!”
魅惑?勾引?这是亲爹没跑了。可是他不了解王成杰,他压根不近女色。
两人各怀心事从密室中出来,李丞相拿出一盒子给她,李紫木疑惑问:“这是什么?”
李丞相嘿嘿一笑说:“给你添补的嫁妆,也是你的武器,助你一臂之力的。”
李紫木打开一看,春某药,春某图,满满堆了一箱。李紫木脸角一阵抽搐,讪讪笑纳了。
十日之后,李紫木出嫁。
因为是妾,不能穿正红,喜服喜器一应绯红,李紫木不挑,能嫁去王家就行,她穿戴好喜服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老觉得不安,赵萧云两次提起她出嫁这日会来,但她不想再与他纠缠了,今日之后,她就是王成杰的夫人了。
她想成为王成杰真正的夫人,心无旁骛地守在他身边,即使守活寡,也要清清白白地陪在他身边。
李紫木想到了剑下之剑,那剑她没扔,确实是用于警戒自己不要再行差踏错,做出伤风败俗男奸女盗的事情来。李紫木摸了摸那柄短剑上面的“下”字,包好藏入喜服的宽袖中。
吉时已到,新郎如约而至,李紫木盖着红盖头被二姐搀扶着出了府,一只净白的大手牵住了她,熟悉的声音从盖头外传来:“走吧,阿木。”
是王成杰没错,李紫木松了口气,他的手微暖又温柔,让她很安心很安稳很安静,让她眼泪都要漫上来,激动又开心。
王成杰,我来嫁你了。
李紫木回牵他手上了马车,掀开盖头检查了下马车,赵萧云不在马车里,又松了口气。
奏乐声起,马车开动,十里绯红妆,风光大嫁。
妾室不需要拜堂,但要敬妾茶,李紫木入了尚书府,才知王成杰的院子是独门独户,并不与父母混住在一起,只是同一个大门,里面是两套分隔的院门,李紫木随王成杰进了他自己的院门。
李紫木盖着盖头看不到陈氏,但她敬茶时,听到陈氏有气无力地唤了声:“起来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陈氏又回了佛堂,她被婢女婆子带去了喜房。
李紫木盖着盖头静静地坐在喜床上等,内心又欢愉又刺激,王成杰不近女色,那洞房花烛夜,他准备怎么过?
管他呢,反正我要快活过!
一会门开了,李紫木紧张地攥起手,等着王成杰来掀盖头,给他一笑,迷死他!
有人走近,也穿绯红,但衣服样式陌生,不是新郎今日所穿。
不是王成杰!
李紫木反应过来,大惊,一把掀了自己盖头,赵萧云!
赵萧云深情地望着她,赞叹说:“阿木,今日你好美!”
李紫木生气斥道:“你有病吧,今日我大婚,你来干什么?你穿成这样给谁看呀?”
赵萧云走近,嘻笑说道:“当然是穿给你看呀,我说过,你不能嫁给别人,只能嫁给我,阿木,今日我来娶你了,你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