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上新帝的赵萧云非常高兴,进封太子妃陈氏为皇后,进封李紫木为皇贵妃,其他美人皆进封妃嫔包括牢中放出来的江才人周良媛吴保林,又有一些大官将自己女儿送进来封嫔封美人,宫中又热闹起来。
但李紫木没有进宫,与李紫榕躲在京城某个角落互相掐架,互相埋怨,你推我搡,但就是赖在一起,都不出来。
李紫木躲着不进宫,李紫榕躲着不回王府。
两人与王成杰偶尔碰头策划下一步怎么假死逃离京城。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小夕被带入了宫,养在皇贵妃的坤宁殿中。这个宫殿,在先帝手上,是给皇后住的。
王成杰忧愁地看着李紫木,眼神隐晦。李紫木打他骂他,恨他没有看好孩子,王成杰任她打骂,即使脸上已挂了伤,也默默承受,不吭一声。
李紫木懊恼,将这两人大声骂了一百遍,最终骂不动了,叹了口气,上了进宫的马车。
李紫木进宫那天下起大雪,皇城巍峨,白茫茫一片,李紫木感觉这皇宫,冷极了。
李紫木被宫人引到坤宁殿,赵萧云正在殿中逗着小夕在玩,宫殿金碧辉煌,烧着暖炉,但没能温暖李紫木萧瑟的心境。
“阿娘!”小夕冲上来抱个满怀。李紫木抱着女儿,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些。
赵萧云走过来,口气愉悦:“这段时间你怎么躲着我?我已经登大宝之位了,你再也不用与我演决裂了,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你哪舍得放下我?我不怪你了,你看,我兑现承诺了,封你为皇贵妃,封小夕为公主,住着皇后的寝宫,我的后宫还是你的。”
他没用朕,他没让她下跪请安谢恩,他得意洋洋地把宫殿指给她看,他得意地看着她,期待她的回应。但李紫木淡淡点点头,没有回他一句话,抱着女儿闲聊。
赵萧云扑闪的眼神暗淡下来,似有点不解与不悦,立了半刻,李紫木仍不理他,只能拂袖而去。
那日后李紫木便住在坤宁殿中,与小夕作伴,更将后宫大权推回给皇后,紧闭大门,躲着赵萧云。
赵萧云刚上位,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也无无暇顾及后宫,虽觉察出李紫木的不开心,但只当她许是累了想休息一段时间,日子漫漫,总会有她服软的那一日。
王成杰一直在帮新帝清理朝政,忙得脚不沾地,没有时间去看李紫木与小夕,但派了李紫樱进宫陪伴她们。
秦才人进封秦嫔,听到好友李紫樱进宫了,便一起来到坤宁殿做伴。
“啊?你要炸了坤宁殿?”秦嫔一口水呛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李紫木。
李紫木淡定点点头,看向二姐李紫樱:“长姐在外面还好吗?”
李紫樱回:“自然是安全的,长姐与小世子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秦嫔呛完又问:“你要什么时候动手炸了自己?”
“除夕晚上,举国同庆,皇上在前殿与大臣们观赏烟花时。”
李紫樱眼睑垂下:“三妹真的舍得皇上吗?他可是小夕的亲生父亲,他待你也算挺好,为何你们两人走到了这一步?”
“他待我是挺好,我没有怨他,只不过我乡野惯了,自是更愿意回到乡野,他身边有很多好女人,有人爱他有人照顾他,我很放心。”李紫木淡然,看着窗外的雪,簌簌落下,无声无息。
除夕宫宴,赵萧云在前朝设宴,妃子也去了不少,但李紫木依然关紧殿门,称病不去,赵萧云知道她还在生气,在殿门外等了许久,仍不见她开门,只好悻悻离开。
赵萧云离去后,坤宁殿的李紫木打开了偏殿的门,李紫榕立在那,揶揄地看着她:“李紫木你真够绝情的,最后一面也不愿见?”
李紫木与秦嫔帮着布火药,累得气喘吁吁:“见了又如何?能改变什么?时间一长,他就会忘了我,多得是美人填补我的位置,我来过,我爱过,我不后悔。”
李紫榕眼泪闪闪:“你这人就是走运,哪都占理,哪都有人爱,在哪都有退路都有人帮你,我恨死你了。”
李紫木扑哧:“那你一会捅刀子时,你就捅重点,让你出个气。”
“你就是欠我的,永远都欠!”李紫榕恨恨。
“是是是,我永远欠长姐的,今晚小命就交给长姐了,长姐要我活我就活,长姐要我死我就死。”李紫木老老实实。
李紫木又拖了几个死人过来,问李紫榕:“你哪找的人?现杀的?”
“王成杰从乱葬岗弄来的,今早刚死透的,新鲜得很,跟着我一起入了宫,半路没把我吐死。”李紫榕说完,又一边恶心吐去了。
死尸三大一小,有个小女孩,与小夕一般大,李紫木认真查看了下,死于饥饿,心生不忍,将小夕珍爱的玩意塞了她满满一怀:“原来世,生个富贵人家,永不饥寒。”
又去查看了两那具女尸,均是年轻女子,死于柳花病,想了想,找出双鱼玉佩,塞入一人手中:“希望你来世生于良家,有爹娘疼爱,再遇良人,幸福美满。”
那晚烟花很美,赵萧云与王成杰在前殿观赏,赵萧云望着满天的烟花,落寞地对王成杰说:“这么美的烟花,阿木不来看真是可惜了,等她心情好了,我再重新给她放一遍。”
王成杰却冷淡:“你不该利用小夕逼她进宫,已经触犯她的底线了,之前你已做过选择,你选的是皇位,我们也尽力帮你得到了,你该还她自由。”
赵萧云攥紧衣角,揉捏成一团:“她哪都不能去,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时间长了,她会原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