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队长的事跟朕没有任何关系!”楚凌手扶着额头,面上隐隐透着不耐。
许文锦闭口不言,将一块锦衣卫牌子甩到他面前。
“这么拙劣的诬陷,将军也信的吗?!”楚凌一脸怒气,握着令牌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非臣信不信问题,锦衣卫令牌出现在现场,臣即便信陛下又能如何?”许文锦声音微微加大。若不是他昨晚不放心喝醉的众将士出府寻人而跟了上去,先发现江年尸体看见锦衣卫令牌的还不知道是谁,“现诸将士均于将军府中,如若知晓江队长之事,陛下又叫臣如何言说?!”
“难不成锦衣卫非听从陛下命令?”
“刘德。”大清早来了这一遭,楚凌本就心烦意乱,听了此言,想起的事情使他更为恼怒,转头便喊了刘公公进来。
“陛下。”刘公公溜进来行了礼。
看着桌上的牌子,楚凌只觉心中更闷,“叫人送许将军回府!”
许文锦一愣,眉头蹙起 ,“陛下这是何意!?”
楚凌没回他,拿起那锦衣卫牌子,就冲出了书房。
将军府中窃窃私语不断,一群人聚在院子里,乐滋滋的讨论着今晚要吃些什么。只有杨翔,正抱着自己的胳膊,蹲在地上惨兮兮道:“你说他们将我们聚在这干什么,还派了这么多兵看着,跟看犯人似的。今日办的新曲儿我还没去听呢!”
“将军不是说发军饷吗?”一个说晚餐想吃烧鸡的小伙子道。
老将儿笑了声,“也就你信,许是出了什么大事,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晚上想吃翡翠楼的酱千花。”
“老姜,你先当个官,能进去那楼再说。”
周围一震哄笑,老姜伸伸懒腰道:“说不定有一天,就进去喽。”
“你倒是想的好。欸,我好像听见马车声了,是将军回来了吗?”
许文锦到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让人搬出朝廷赏赐于他的银两,给诸位将士发军饷。
“拿了钱财,等朝堂的兵离开了,尽早的远离京城。”许文锦发银的时候低声道。
虽有将士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没想到,众人没等到朝廷的兵离开,反而又等到了一批兵。
“许将军。”来人恭敬行礼,拿出了朝堂的搜查令。
“陛下这样,不怕失人心吗?”许文锦侧身让开路。
来人却只笑了笑,招呼人员搜查。
许文锦万没想到,都是奉旨行事,巡查人员还能在此起了争执。
迟来的宫廷官兵与先来的那批起了争执,俩队人谁都不肯往后退,此时已经到了刀锋相对的地步。
“魏中令,外战刚平,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挑起内乱?”
“同为奉旨行事,晁官员,你这说的可易引人误会啊!”
刀剑相指,魏中令挑了挑眉。先动手的一方,总会落入不利的境界,他令牌在手,没必要让自己陷入困境。
“魏中令现已经狂妄到连圣上的命令都不听了。”
“见令如见君,我听的又怎么不是陛下的命令。”
算是看透这两队人都是只耍嘴皮子,没一个敢动手的。杨翔悄悄凑到许文锦身旁,“将军,我们……”
“抱歉。”许文锦突然道歉的举动,让杨翔一愣,他本在整衣服的手也垂了下去。
“为什么道歉啊,将军?”
纵使心中有万言,可却一言都难说出口。
许文锦望向杨翔,沉默着摇了摇头。
“是因叫我们离开京城吗?”杨翔问道。
许文锦心中五味陈杂,单叫众将士离开京城,是因为他已经不确定自己对陛下的判断是否正确。也不确定是否是因自身贸然到圣上面前寻问赵城的死,才使锦衣卫经过调查对江年下手。
江年虽站于赵队长一派,可他毕竟不知赵队长私通敌国之事。
几年争战,福禄尚且未领,便死于这场争斗中,实在令人痛心。
赵队长出事当天,江年曾与人在院中交谈,当时将军府中人多眼杂,难防传出门去。
即便许文锦清楚江年并未告知众兵士所发生的事情,可朝庭毕竟不知。
如若朝庭真决定赶尽杀绝知情者,定不能再让诸将士待在此,淌这趟浑水。
“等等!”魏中令的声音猛的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不知是哪边先动的手,许文锦耳边已经响起了刀剑碰撞的声音。他垂垂眉,往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