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亲手结束这一段关系了吗？

“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容忍，可是她们母女俩对待你，对待这段感情是什么样的态度？你不要觉得我说话难听，盛澜君自己是在感情中受过伤害的人，她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是会伤害伴侣的？她觉得你配不上她女儿，可是你们俩结婚这么几年，你对纪语芙的好大家有目共睹，她却一意孤行要成全赵艺芊和纪语芙，她现在看着赵艺芊千般好万般好，可真结了婚，未必会好！她自己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真是可笑啊！”

程璟灵听着母亲的吐槽，陷入了沉默，她原以为自己决定放手了，所以觉得无所谓，可当她听到母亲真心实意的维护她时，还是没来由的觉得委屈，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无力和无奈，感情的事，半点不由人。

“我要考虑一下，我不能草率的做决定。”

她拿起那一份协议书，它的重量之轻让她意外，可它的分量之重让她觉得无力承受。

杨淑娟拟的协议书内容很周全，也很简洁，由于双方在婚前都签署了婚前财产协议，所以离婚需要分割的财产并没有多少，程璟灵匆匆看了扫过，对于财产划分没有异议。

“我会尽快考虑好的。”

程璟灵拿着文件起身要走，杨淑娟叫住她，“程程，如果她的心都已经不在你这里，你还不肯放手吗？”

程璟灵身形一晃，心如刀割，这句话又犹如当头一棒，将她彻底打醒，也撕开了所有和谐的假象，她必须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她坐在黑暗的房间里，任由自己的心事发酵，从相爱到分离，只不过短短几年，可是这份爱已经融入了她的生命，如今她要生生将它剥离出去，无异于剜心，泪水不知不觉流下，程璟灵痛苦的闭上眼睛，终于是下定了决心。等到所有翻涌的情绪平静，程璟灵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让她意外的是，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清冷动听，程璟灵险些被这一声迷惑，她清了清嗓子，艰涩地开口：“你……明晚有空吗？”

“怎么了？”

“我想我们俩之间也该把话说清楚，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随即同意了她的要求。

“好，我等你。”

“嗯。”

刚挂断电话，纪语芙就给程璟灵发来了她目前的居住地址，程璟灵点开看了看，是京都一处豪华住宅，她猜这段时间她都和盛澜君住在一起。程璟灵收藏好地址，在手机上跟她沟通好时间，便强迫自己放下手机去睡觉，不要再去想她。

到了第二天约好的时间，程璟灵准时来到纪语芙家，这里都是独栋别墅，她的车可以直接进去地下车库，刚下车就看到纪语芙从电梯里面出来，她一个人，穿着黑色紧身吊带裙，秀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温柔又性感，只一眼，程璟灵就定在原地，不敢再看她。

“上去坐坐吗？”

“不了”

程璟灵慌乱的别开脸，害怕让纪语芙看见她失态。

今天这一身黑裙让她想起她们婚后最甜蜜的那段时光，当时两个人难得有大段的空闲时光腻歪在一起，白天懒洋洋闲鱼躺，晚上程璟灵缠着纪语芙做运动，当时还是菜鸟的她开过荤之后，简直一发不可收拾，拉着纪语芙尝试各种各样的姿势，扮演各种角色，到最后，她最喜欢的还是纪语芙穿黑色长裙，她素来冷清，穿的衣服也是浅色居多，可一旦穿上黑色的吊带，那股清纯便成了魅惑，圣洁女神变成了勾人魂魄的妖精，让程璟灵欲罢不能，其中滋味更是回味无穷。

程璟灵还没有调整好状态，纪语芙已经率先拉开车门坐进去了。程璟灵惊讶过余也跟着上了车。

两个人一起坐在密闭的空间里，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相处了，车内光线昏暗，程璟灵很轻易地就闻到了纪语芙的信息素味道，幽幽的白茶香，散发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愈发显得暧昧，对于她的信息素，程璟灵向来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她偷偷瞟一眼纪语芙，裸露在外的肌肤像雪一样白，散发出如玉一般的光泽，很美，很诱惑。

大晚上穿这么少，还穿的这么性感，她就这么放心赵艺芊吗？！程璟灵越想心里越酸涩。

不同于程璟灵有些紧张，纪语芙却泰然自若。

“要跟我说什么？”

程璟灵也不再磨叽，拿出文件袋递过去，纪语芙拿出里面的文件，看到“离婚协议书”那几个字时心猛地一颤，她眼神颤动，难以置信。

巨大的刺激过后，她动作缓慢地拿出协议书，一页一页地翻看，车里安静极了，只偶尔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程璟灵倍受煎熬，她能够感觉到这密闭空间里的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浓郁，再待下去，很有失控的风险，她咬着牙控制自己，指甲嵌进掌心，疼痛能让她的大脑保持清醒，不至于被信息素掌控。

她偏头看了纪语芙一眼，不明白协议书那么短她为什么还没有看完，里面的条款她都看过，所有的婚内财产四六开，大头给了纪语芙，对纪语芙来说并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她死死地忍耐着，脑袋里冒出各种各样的奇怪想法试图转移注意力。

今晚纪语芙和赵艺芊在一起吗？纪语芙是不是没有贴抑制贴，为什么信息素的味道的越来越浓？不知道她回去之后，这个世界会怎么样？纪语芙还会记得她吗？回去之后，她还会有记得这一切吗？

再强大的意志力，在生理本能面前都显得是如此无力，程璟灵痛苦地扶住额头，情欲铺天盖地的袭来，如同烈火焚身，她拼命掐住自己的大腿，最后一丝理智也即将崩溃。

她咬牙坚持着，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腥味，如果她没能控制住自己，不仅可能伤到纪语芙，还会让原本已经明朗的局势更加复杂，这婚肯定就离不成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一声叹息，纪语芙的冷淡的声音响起：“我考虑一下”。

随即一阵冷空气涌入车厢冲淡了浓烈的信息素，给了程璟灵一丝生机，她喘着粗气，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这一眼，有深情有无奈有不甘，还有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