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幽州的慕容云,听到有人带回来自龙城的消息,得知慕容长生已登基称帝,并且将段皇后和三王子监禁,不禁眉头紧锁。
冯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幽州离龙城实在太遥远了,我们居然迟至今日才听闻到如此重要的事情。”
慕容云细细思考着,忽然对慕容长生产生警觉与疑虑:“或许,六王子落马之事,背后隐有慕容长生的手脚。”
冯跋点点头:“绝对是他!他停了我的职,无非就是为了防止我揭穿他的阴谋。”
慕容云陷入深深的思索:“就不知道大哥在其中参与多少,毕竟他把凶手指认兰穆的事归功于我。”
冯跋思索着,额头上的皱纹越来越深:“我倒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没有勾结,慕容成如今已经逃到了青州,并封自己为长乐王。如果他们有所联手,他又没必要逃走。”
慕容云望向窗外的天色,感慨道:“不知燕国最终会落在谁的手中。”
冯跋冷笑一声:“慕容长生本性凶残,又忌恨我们。既然陷入绝境,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为今之计,我们也应自立为王,成就一番大业。如果事情不成功,再死也不晚。”
慕容云心中犹豫不决。
这样做,岂不是要与整个燕国为敌?他们势单力薄,又如何能与其他势力抗衡呢?
冯跋走到慕容云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云弟,你我都是聪明人。在这朝堂之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朋友。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为强,等到慕容长生腾出手来,我们就没有机会了。到那时,不仅是你我,就连你的娘亲也会受到牵连。”
慕容云心中一震,是啊,自古以来,帝王之位就是踩着众臣尸体上去的。
不能再被动等待了,必须主动出击,才能保护自己和娘亲。
“好吧,就依你所言。我们先自立为王,暂时按兵不动。但愿,他们真的能两败俱伤,给我们留下一条生路。”慕容云叹息道。
慕容云正式宣告在幽州起兵,自立为天王。消息迅速传遍了幽州的每一个角落,他的军队四处征兵,所到之处,无不引起一阵骚动。
幽州的山脚下,华道婆和锦绣站在一户人家门前,静静地聆听着屋内传来的商讨征兵事宜的嘈杂声。
“听说咱们幽州这个天王是先王新认的义子,你们说他有胜算吗?”
“什么义子不义子的,反正都是打仗。就看军中给的粮食够不够呗,够就去。”
“唉,这世道,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华道婆轻轻叹了口气:“看样子,燕国也要乱成一锅粥了,也不知道慕容云的实力如何?”
锦绣皱起眉头,她并不关心这个慕容云的实力,与她又有何干系?
她并未将慕容云与罗云联系在一起。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又遇到了战事,这让她想起了自己曾是晋国公主,想起了那遥远而熟悉的宫城,也许该回去看看。
“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锦绣突然转向华道婆,“要不要回晋国去看看?”
华道婆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晋国也在与北魏交战,回去又能如何?这世道,怕是没有安宁之日了。”
锦绣心中愈发不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师父,我听说河间王已经登基,短时间内不会去西王镇。我们不如逃回去,或许还能避开这场战乱。”
华道婆沉思片刻,看到锦绣那充满渴望的眼神时,心中不禁软了下来:“好吧,那我们就走吧。”
*
晋国,司马德文与刘裕的分歧越来越难以融化,两人已在朝堂之上爆发了好几次冲突,一个主和,一个好战,立场截然不同,谁也说服不了谁。
司马茂英被刘义符要求着,频繁入宫探望父亲。
这一日,司马茂英再次踏入皇帝寝宫。皇上身边候着的张公公,却神色微妙,似藏玄机。
司马茂英瘪了瘪嘴,面露为难地看向司马德文:“父皇,听说您常与公公发生争执,你这样做,真的让我很为难啊。”
司马德文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怒火:“哼,刘裕此人,仗着权势,独断专行,对我的意见置若罔闻。他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朕又怎能坐视不理?”
这时,张公公悄悄贴近司马德文的耳边,低声道:“皇上,您是九五之尊,万民敬仰。怎容得一个外人在您头上作威作福,为所欲为呢?”
司马德文神情凝重,目光深邃:“他刘裕,不仅有谋反之心,更有篡位之念。朕身为天子,岂会容许他如此嚣张跋扈,妄图颠覆朕的江山社稷?“
司马茂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连忙提醒道:“父皇,小声点。隔墙有耳,万一被刘裕的人听见……”
司马德文却愤怒地反问:“朕为何要小声?这是朕的皇宫,朕的地盘!难道朕还要一直被他操控如傀儡,任他摆布吗?”
张公公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补充道:“皇上说得太对了。刘裕此人,野心勃勃,狼子野心。若不除之,必成大患!唯有铲除此毒瘤,天下才能太平啊!”
司马茂英无力辩驳,内心也对刘裕的行径充满了不满与厌恶,可她也明白,他们在刘裕面前是弱势,想要扳倒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她身旁的丫环小红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目光在司马德文、司马茂英与张公公之间流转,神情莫测。
*
司马茂英回到宋王府,丫环小红便来到书房,向刘裕和刘义符父子传达司马德文对他们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