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要穿青绿罗衫裙?”婢女看姜锦的目光一直落在月样杌子上的青绿罗裙上,
“那不是我的衣裳。”姜锦犹豫了一瞬,“就穿那条我带来的绯红褙子和蓝间色裙吧。”
姜锦摸了摸脖颈的璎珞,圆润的珍珠触手生温明显不是单品,压下心中的不安姜锦穿上云头履后推门而出,
“夫人,将军说请您在花园亭中等他。”周从抱拳朝着姜锦行礼,
“好。”周从特意吩咐让人将亭中纱幔放下又让人摆上瓜果后才离去,
“不必在此处侯着了,我想一个人呆在。”
姜锦挥手让婢女退了出去,自己则挥着团扇坐在竹榻上,不一会儿一股熟悉的异香传来,姜锦警觉地看着纱幔外出现的身影,
姜锦刚想拿出臂钗里的解药,但指尖一顿犹豫起来,卫疏如此滴水不漏的人,为何会用这有异味的迷香,倘若真的像神不知鬼不觉的迷晕一人,卫疏手里多的是无色无味的迷香,
那他做此一事定有其他的用意,除了试探自己姜锦想不出别的有利于卫疏的地方,
姜锦眸色一暗趁着身子还有一丝力气直接扫落了桌上的三足盘,手臂伏在圆椅上,细纱布被扯开漏出了里面的伤疤,但眼睛却直勾勾看纱幔后的人,
三足盘落地发出的脆响,惹得卫疏心中一颤,他掀起纱幔一看,姜锦纤细的手臂正搭在圆椅上,白皙的皮肤上红色的伤痕刺激着他的视线,
“姜锦!”卫疏小心扶起了姜锦,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将她抱起,
“将军?”周从上前看见了卫疏怀中的姜锦,
“所以夫人不是……”话未说完卫疏便直接朝着院落飞奔而去,
申正三刻,姜锦才缓缓醒来,看着坐在榻边翻着奏折的卫疏挥了挥手,
“将军,我这是怎么了?”卫疏抬眸走到榻边握紧了姜锦的手,
“无事,医者说你身子有些虚,多补些气血就好。”看着卫疏隐瞒到底的样子姜锦只能在心中冷笑,
“好,那我这几天就好好待在房中休养生息。”姜锦顺从地没再深究,两人之间像隔着什么似的,卫疏提灯看奏折,姜锦就看些游记,
五日之期已到,姜锦站在马车前看着前来相送的武刺史和夫人道谢道:“这几日多有叨扰,待到武刺史回京我们再好好聚聚,到时候我带二位逛逛京师。”
“卫夫人言重了,您同卫将军肯为我们筹谋,我们已是感激不尽了,您此次受伤说不定也是受此连累。”武夫人愧疚地看着姜锦肩膀上的伤口,
“夫人不必介怀,我已大好那我就在京中等二位了!”姜锦拍了拍武夫人的手然后转身上了辎车,卫疏早已坐在辎车中,
“我们走官道,途经汴州然后回京师?”姜锦看着缓缓驶离的辎车询问着卫疏,
“对,酉正我们才能赶到下一个城镇,你若饿了可以用些油饼。”卫疏将油纸包裹的油饼放在了小桌上,
“刺杀之事京中可有结果传来?”姜锦当然知道陛下的打算,但她依旧将疑惑问了出口,
“并无。”卫疏迟疑了一瞬还是将京中发生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好,想来是涉及两位皇子,陛下也无法定夺吧。”姜锦没在多言只是掀起帘子看着窗外的土地,
“此番回京后,朝堂之事必定变化不断,太子和三皇子争端不休,你万不可掺进二人的交锋之中。”一阵风袭来姜锦身上的花露香直冲卫疏的心脏,
“我明白,两党都盯着你,一边想拿着你的错处威胁你,一边又想拿着利益利诱你,你现在也算是进退维谷了。”姜锦放下了帘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卫疏,
“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给你拖后腿的。”姜锦小心撕开了一块油饼放入嘴中,
“我虽然不是身处朝堂,但根据蛛丝马迹也能窥得几分,杜家三郎有才但同家里不太亲近之事众人皆知,所以即便太子妃出于杜家其他人无用,杜三郎不愿牵扯进来,这才是陛下为何选择杜家的原因。”
姜锦喝了杯茶又补充道:“窦家长子娶了王家嫡次女,所以想来窦家同王家牵扯更深,陛下所以未曾顺意太子之意,将王家五娘子赐给他做太子妃。”
“陛下之意不可妄图揣测。”卫疏沉声说道,姜锦闻言不由笑出了声,
“将军此言差矣,为官者不揣摩陛下心意会死的很快的,不是人人都能像将军这般独占圣心,就像曾有文散官进言给昭阳公主赐婚,天子一怒直接下旨凡那散官家族之子女,都必须在及笄弱冠前成亲,可早不可晚,违令者罚入掖庭。”姜锦依旧记得那散官家彻夜长明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