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号密室的凶手也仿佛透明。
文清坐着坐着,忽然道:“我们要是盘不出第三个密室的手法,那是不是可以从真凶入手?”
何海燕点头:“你说得对。”
“那……”
文清抬头看向林衍。
毕竟,孟长江之前说过,第一个密室,是林衍的真凶。
孟长江却忽然道:“我刚才说谎了。”
众人一起看向她。
“我在第二案中,说我试过凶手是文清,系统告诉我是错的,这句话我说谎了。”
“什么?”
“什么意思?”
这无疑一石激起千层浪,房间里的人全部都发出疑问。
孟长江却不肯再说,坐在那里微笑。
“说谎是哪里说谎了?凶手不是文清?还是你试的是别人?”
何海燕警惕道。
孟长江却只摇头。
这件事情跟文清息息相关,她实在坐不住了,起身,道:“你要给大家提供线索,就提供得准确一点,别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
孟长江却笑眯眯地挑眉看她,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你光笑有什么用?说话啊!”
文清有点着急了。
何海燕却在这个时候拦住文清,道:“别说了,剧本杀的剧情如何不论,但是在讨论室里,玩家和玩家之前,是不允许发生争斗,乃至伤人事件的。”
也就是说,只要孟长江不愿意开口,谁也没有办法。
文清又急又气,却也无可奈何,只能重新坐下,耐着性子,道:“那也不能证明第一间密室跟我有关,毕竟那个手法,谁都能用……”
“但第三个密室,可能跟你有关。”
这个关头,林衍忽然出声。
文清一下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林衍看着文清,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的房间为什么上锁?”
“我……”文清一慌,“我一个女孩子的房间上锁,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是不想让一些不相干的人进去!”
林衍却仿佛已经看穿她,继续问道:“这门需要钥匙才能上锁,我们都没有,你的门为什么能锁住?你用什么上的锁?”
文清眼眸陡然睁大。
是啊,她忘了,锁门是需要钥匙的。
承认自己的门锁了,不就是变相承认自己有钥匙?
之前他们所有推理,都建立在没有人有第二把钥匙上。
但假如还有一把钥匙……
何海燕惊呼:“这房子里真的有一把□□!”
“你别胡说八道!你刚才还说没有呢!”文清急了。
何海燕道:“我说的不是没有,而是不确定,我只是听管家和其他佣人聊天的时候提起过……”
文清道:“那你才是最有可能拥有□□的人,你知道□□的存在!”
说完,何海燕却没接话。
文清抬头,见何海燕表情复杂地盯着她,仿佛她刚才说了一句很好笑的话。
文清渐渐回过味来。
不对。
何海燕虽然知道有□□,但她的房间并没有上锁。
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的房间上了锁。
为什么会这样?
这门锁,还是她早上离开房间时,特意锁上的。她当时什么都没有想,仿佛这个行为十分自然,现在想来……自己恐怕是遭遇了“剧情杀”。
锁门时但凡动一下脑子,就不应该把门锁上!
何海燕缓缓说:“如果是这样的话,第三个密室,根本就不是什么密室……凶手有另外一把钥匙,她把门锁上,听着秦长胜在里面挣扎,直到流血过多死去……”
文清着急辩解:“那你怎么解释第一个密室门口的冰块?”
林衍却忽然道:“没有冰块,那只是房间漏水。”
“什么?!”
文清再次起身,她的视线越过人群,与桌子另外一端的林衍相撞。
她看到林衍眼底无边的漆黑和漠然。
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第一个密室和第三个密室的凶手,是你!林衍是你!”
她情绪异常激动,就要朝着林衍猛扑过去。
其他人都因为她的动作脸色突变,李大有更是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她。
“你疯了,你想把我们所有人都害死!”
孟长江也跟着站了起来:“吵架归吵架!不可以动手,在这里面动手,系统会把我们所有人都消灭掉的!!”
文清却根本顾不上这么多,她指着林衍破口大骂:“你是故意的,故意引导孟长江改口!故意让他们认为我是凶手!林衍,枉费我那么相信你!!你这个骗子!杀人犯!”
林衍坐在原地不动,漠然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他缓缓道:“你从餐厅离开以后,就去了管家的房间,失手将管家杀死之后,你惊慌失措,用自己昨天晚上偷来的钥匙锁上了门。你准备回房间换衣服,却在走廊上遇到了秦长胜,他用这个威胁你,想让你跟他复合……是的,文清,你曾经和秦长胜在一起过。”
“你跟着他到了他的房间,他意图对你不轨,你挣扎间失手刺伤了他,惊慌失措地逃离又将房门锁上,离开现场,去处理你沾血的衣物。”
“我没有!!秦家人都是混账!!我不会跟他们在一起的!”
文清似乎已经彻底发疯,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完全沉浸到这个故事里。
“你跟我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来秦家,为曾经的自己复仇。”
林衍继续道:“你那么在意何小鱼,是因为自己曾经有过跟何小鱼一样的经历吧?只是当你想去杀了秦建成时,发现他的房间敲不开。如果不出所料,孟长江在房间里处理秦建成时,曾经听到过两次敲门声,一次是何小鱼,一次是你。”
孟长江点点头:“对,确实有两次敲门声。”
文清被李大有彻底箍在怀里,经过刚才的失控,她已披头散发,如同女鬼一样,抬头看着孟长江:“你和他不是敌对吗?为什么要帮他说话?”
孟长江莞尔一笑,道:“对啊,我们是敌对,我不会帮他说话,我只是在……实话实说罢了。”
“……”
这句话仿佛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