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叮嘱,“吃饭,然后再把感冒药给吃了。”
晓月连忙将手里新买来的药递了上来,颇为歉疚,自己感冒一晚上就好了,没想到小好姐中招了,认为是自己感染上她的。
幸好不是用保温效果好的饭盒,热意透过透明打包盒传到余思好手心,还挺舒坦,喝了口汤,又乜了眼唐屹,“所以这就是你昨天一天窝在酒店,不和我们一块去爬山理由?”
他真是闲的。
“欸,话不能这样说,这活动本就不适合我们这些年轻人,我可以选择不去,但谁知道我昨晚打完游戏,就只是站在窗边休息会儿,差点把我吓疯。”
“呵呵,那怎么不把你彻底吓疯,”余思好放下手中的汤匙,胃里的热意让她熨帖缓和了很多,舒服地眯着眼注视着他,“这样你也不需要再用脑子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清晰可闻空调运作的声音。
唐屹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哪又惹到她了,怎么又明里暗里骂自己。
翕动的嘴巴,欲说什么,但脑子被怼得一片空白。
晓月率先忍不住笑起来,因为她似乎知道,昨晚白色飘来飘去的是谁。昨晚睡得半梦半醒间,正看见组长披着薄毯回来。于是走到唐屹这没有眼色的人身边,使出毕生力气拎着男生的领子往外拉。
“你干嘛?”唐屹无所适从,疑惑问出声,还以为他犯了什么大错。吃了菠菜的晓月,力大惊人,像是拖麻袋般,将躺在地上的男生拖出门。
“小好姐感冒了,隔离让她好好休息。”女生瞎想一个理由,这会儿势必由她保护好她哥姐的幸福生活。
“欸欸欸、为什么他不用出去?”手指着抱臂站立在床边的陈聿明,正盯着女生吃早餐的男人道。
听声,陈聿明掀起眼帘,心底隐隐的得意,但隐忍着面色如常,看着他被拖走。
因为他是姐幸福的缔造者,随即晓月当没听见般,也懒得回答,一个劲拉他。
嘭地一声,顺手回来关上门。
“你怎么那么没眼力劲?”晓月情绪有些激动,拧起眉头,大声怒斥着坐在地上整理衣领的唐屹。完全不知道,酒店房门的隔音效果并没有那么好,声音早已传入屋内两人耳朵中。
“我怎能没眼力劲了?”唐屹抬头反驳,“请您列个一二三四点。”
看他这一副笨模样,就是那种什么都没搞清呢,就喊着要考公考编了,还列个一二三四点,晓月朝着他的头狠拍一下,“列你爹!”
说完,拉着他下楼,参加剩下来的团建活动。
“果然什么样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
陈聿明拉过椅子,坐在她床边,看着女生还来不及整理毛躁杂乱的头发,忍不住笑道。
倏然余思好抬起脑袋,将目光从早餐挪到他脸上,竖起拿着筷子的手比了个叉,“禁止阴阳怪气。”
随即又垂下脑袋继续吃饭。
本意并没如此,男生笑了笑便不再说话,看着女生右手拿筷子的模样,突然想起,“你左肩还疼吗?”从口袋里拿出找酒店借的治跌打损伤的喷雾。
女生听这话顿时滞住,抬起头,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是看见他里的喷雾,立刻道,“身体壮如牛,一天过去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可不乐意用那种味道古怪的东西,一喷浑身上下像是腌入味似的,味道都能从厚衣服里透出来。说完即刻摇摇头,表示不需要,也是拒绝。
“真的?”
陈聿明目光直直穿过透明镜片,脸上带着颇为严肃的探究,“治疗不及时的话,好像以后胳膊就拿不稳画图的笔了吧,也可能睡觉的时候再也不能侧着,或者不能左手提着你那些漂亮的包包。”
面上微笑,余思好清楚他永远都改不了用哄小孩的方式对待她,安安稳稳将手中筷子放在盒边,“天呐、我要害怕死,你这玩笑开得真幼稚。”
装作害怕的颤抖,给足他的情绪价值。
陈聿明啧了一声,温柔地笑着,“对你有用就好,”他不厌其烦,同时也是黔驴技穷,说完微笑淡在嘴边。
“怎么用?”
桌上的空掉的打包盒陈聿明正在收拾,余思好拿着手里的白色瓶子问他。
塑料袋哗啦响,打了结扔到了垃圾桶里,陈聿明拿起递过来的药瓶,看了复刻在瓶身上的黑色字,“喷在患处,但不能揉搓。”
解释清楚,垂眼看着她,目光满是,说明书读完、现在应该会了吧。
余思好重重点了头,这小小东西简单得很,对她来说不就是手拿把掐的事?跃跃越试,手里拿着瓶子,但没有动作,反倒是盯着陈聿明,“那你不先回避一下?”
眉头挑起,陈聿明手指头倒指自己,意思是我吗?
见余思好确认肯定地点头。
这人怎么和唐屹有的一拼,那么没眼力劲。
“那我去卫生间呆着。”
男生乖乖地打开门,将自己关在里面。
静静等待着,估计得好一会儿,狭窄的卫生间,摆放的物品整齐,就是光线就外面的稍暗一些。
一转身,背对着镜子,是片透明的玻璃面,他看见余思好正在外面背对着他脱衣服,头发勾连着衣服上的扣子,被她小小翼翼的拽下来,露出光洁白腻的背,安静缓慢,好像无声拉长无数倍的默片。
惊!!!
这怎么和他们房间里的格局不一样,心跳如擂鼓,即刻转身蹲下来,靠在墙边。
撑在脸上的手在颤抖,不止,还有急速跳动像是即将要脱离身体控制的心脏。
余思好穿着的套头的薄衫,只能先将衣服脱了,避免碰上去的药沾到衣服外。勉勉强强看见肩头,黑青一片,摇晃了瓶身,喷在患处。
果真如她所料,这味道不太妙,清凉苦涩味道在蔓延。
感觉自己舌头都在发麻,即刻穿上衣服,喊男生名字,可以出来了。
没料到男生半天没出来,余思好还以为他掉厕所里了。磨蹭着,缓慢挪着步子出来靠在房间门口,手和脸好像不是一个颜色,红透了如烂熟的番茄。
两人对视上,女生皱着眉头,心里疑惑,目光不禁缓慢挪移,落在卧室与卫生间相连的,干净透明得仿佛空无一物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