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安卿手指把玩着茶杯,目光随意的落在沈景曜身上。
“你……”只发出一个声音沈景曜就被迫消音。
“我是怎么知道翟子骞的存在的?”蓝安卿说出了沈景曜想要说的话,“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不管你怎么知道的,我都是相信翟先生的。”沈景曜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够在这样情形下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摄政王真不愧是摄政王,我确实是在挑拨你和翟子骞的关系。”蓝安卿带着笑承认了下来,却让沈景曜凝眉陷入了沉思。
蓝安卿唇角上扬,带着算计得逞的愉悦。
有时候你的真心话在有心人、疑心重的人耳中,就是一句辩解。
与其否认自己不如承认自己想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沈景曜会自己想清楚逻辑链。
只不过如今沈景曜还缺一条重要的链条,但这条链条,会有人送上来的。
蓝安卿摆了摆手,随意的靠在座椅的椅背上。
得到示意的甘音手随意一抛,匕首在空中转了一圈手腕一转收进了刀鞘内。
她警告的看了一眼之后才慢慢走到蓝安卿身侧站立。
“摄政王慢走,不送。”蓝安卿微微掀起眼皮,懒洋洋的说。
沈景曜抬手摸了摸脖子,疼的龇牙咧嘴,他看到手上的鲜血眸子更加阴暗。
狠狠的咬了咬牙,他脚狠狠的踢了跪着的侍卫一脚:“废物。”
说完甩袖离开。
而跟随他来的侍卫一个个跪在蓝安卿宫殿没有任何动作。
“怎么不随你们主子离开?”蓝安卿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意味。
她摆了摆手,甘音凑了过来听蓝安卿小声的吩咐。
蓝安卿吩咐完,她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蓝安卿这才将目光落在那些侍卫身上。
甘音拦住了去而复返的摄政王,在外面冲蓝安卿点了点头。
随后离开,很快宫门前换了一批侍卫。
那些侍卫都是飞云司的人。
甘音能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今日这种情况了。
“长公主殿下,属下愿听从您的差遣。”为首的侍卫恭敬的说。
蓝安卿挑了挑尾眉,有些诧异。
“理由。”她转着手中的白瓷杯,手在白瓷杯相映下,竟不显逊色。
“摄政王性格阴晴不定,稍有不慎便……”说着侍卫目光微微偏移,落在了大殿中的一摊血液之上。
他跪在地上,目光中带着恳求,声音真诚又可怜:“这次我们违背摄政王的命令,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请长公主开恩,收下我等。”一众侍卫一齐开口,言辞恳切。
蓝安卿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起来有些戏谑。
“甘音。”蓝安卿声音散漫的吩咐。
甘音很快出现在蓝安卿身边,恭敬的等待命令。
“送到曲慕儿那边。”蓝安卿吩咐完起身离开。
甘音站在原地看着六位侍卫,完全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种凌厉气势迸发。
“你们去保护曲丞相嫡女曲小姐。”甘音眸子中没有任何情绪,“在曲丞相那边沈景曜不会动你们。”
甘音看着那几个侍卫,目光像锋利的剑一样,让几人如坐针毡,不敢大声呼吸。
“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乱动手脚。”甘音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声音阴恻恻的,“我的手段可比沈景曜狠多了。”
蓝安卿走到内室,才对身边的惜兰说:“给温子璇传信。”
“是。”惜兰很快下去。
房间内又只剩下了蓝安卿一个人。
甘音很快回来了,冲蓝安卿点了点头。
“说说吧。”蓝安卿坐了下来,身体呈放松状态。
甘音交给蓝安卿一个信封,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在凌国之时,翟子骞的母亲也就是沈从筠名义上的姐姐,沈安娴对沈从筠温和以待。”
“沈安娴自始至终护着沈从筠,在出嫁前夕曾让人保护沈从筠,也算是在灰暗寒冷日子中的一丝温暖了。”甘音继续说。
蓝安卿点了点头,低头拆着信封,抬眸一眼示意她继续说。
“沈安娴的死也是压倒沈从筠最后一棵稻草,她对沈从筠有感激、有愧疚,这也造成了翟子骞利用这些一直不断向沈从筠索取,要求沈从筠不断退让。”
蓝安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来又是一段丰富的过去啊。